“我怎麼會怪你？”陳銘生有點急了。

媽媽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你病了，不告訴媽媽。媽媽現在知道你不舒服，要照顧你，你拒絕。你看看你，勺子都拿不住，媽媽要喂你，你也不讓。你不是心裡怪媽媽嗎？”

“行，你喂吧。媽，你别哭了，我真的沒怨您。”

媽媽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繼續用勺子舀面片湯，一勺一勺，很耐心地喂陳銘生吃。陳銘生則乖乖地坐在床上，他的臉一直紅到耳根，一勺一勺地吃着媽媽做的面片湯。

吃了一點，他就感覺胃裡頂得慌，“媽，我吃不下了。”

媽媽有點急了，“你這才吃了多少，不吃飯怎麼行，多吃一點才好得快。這個雞蛋要吃了。”

陳銘生，“……”他靠在床上，繼續硬着頭皮吃雞蛋。

不一會兒，楊昭帶着南南打疫苗回來，楊昭進屋，看到媽媽在喂陳銘生吃飯。

“今天胃口好一點嗎？”

陳銘生輕輕地搖搖頭，楊昭看出來，他吃的很勉強。

“媽，他吃不了這麼多，等會吃多了，要不舒服的。”

媽媽眉頭一皺，“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怎麼能好，一頓都不能少的，況且現在還……”

陳銘生打斷了媽媽，“媽，我吃。”

等陳銘生吃完了大半碗面片湯，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去了，媽媽這才滿意地去廚房洗碗。

楊昭走到房間裡，看陳銘生撐着自己的身體，靠在床上。

“楊昭，你幫我把椅子上的靠枕拿過來吧。”

“怎麼了？腰不舒服？”

“不是，吃太多了，我躺不下去……”

楊昭笑開了，她把靠枕墊在陳銘生的枕頭上，“枕高一點吧。”

陳銘生躺下去，打了一個嗝，“南南今天打針哭了嗎？”

“哭了，委屈壞了，我抱着哄了好久，我感覺她又重了，抱不動了。之前都是你抱着哄，你怎麼抱着看起來那麼輕松。”

“後來怎麼哄好的？”

“說了一堆好話，答應給她買個娃娃，現在正玩着呢。”

和楊昭剛聊了兩句，南南跑進來，跑到床邊上，她停下來，小心地摸了摸陳銘生的額頭，“爸爸，你好一點了嗎？”

陳銘生看到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好多了。”

南南把新買的娃娃舉起來給陳銘生看，“爸爸，你看我的新娃娃。”

“黃色的小鴨子，很可愛。”

南南趴在陳銘生的邊上，很認真地告訴陳銘生，“爸爸，你以後生病了，不要硬撐着，你告訴南南，我也可以照顧你的。”

陳銘生摸了摸南南的頭，“南南真乖。”

楊昭低聲跟南南說：“南南去外面玩吧，爸爸累了，可能要休息一下。”

“嗯嗯。”南南點點頭，滴溜溜地跑出去。

陳銘生笑了，“今天應該我去的，你一個人帶她去，很辛苦……”話說到一半，陳銘生眉頭一皺，接着胃裡開始翻江倒海。

楊昭很熟悉他身體的信号，立刻轉身去拿垃圾桶，他對着垃圾桶，開始嘔吐。

開始的時候，他一直手撐着床頭櫃，随着身體的反應，他的胳膊漸漸支撐不住，最後整個身體都倚在楊昭的身上。

陳銘生的媽媽廚房，雖然隔着很遠，也聽到了他嘔吐的聲音，她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房間裡，拍陳銘生的後背。

陳銘生吐完，看到媽媽眼睛裡的光一下就暗淡下去了，喘了兩口氣，“媽，沒事，就是正常藥物反應，之前吃過，也會吐，别擔心。”

“媽剛剛不應該讓你吃那麼多的……”她的語氣裡透着自責。

“真挺好吃的，怪不得爸爸喜歡。”

“等你好了，媽再給你做，你先歇着吧。”

“媽——”陳銘生喊她，她沒答應，隻是拿着陳銘生吐完的垃圾桶默默地出去了。

楊昭扶着陳銘生躺下，“你休息一會兒，我去跟媽說。”

他不在堅持，剛剛折騰的有點累了，他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重新陷入睡眠。

客廳裡，楊昭安慰陳銘生的媽媽，幫她恢複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