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生聽了,撓撓頭,才轉身去浴室。
趙姐看着陳銘生離開的背影,擡頭對着楊昭說:“先生真不錯,現在這樣的男人少了,大多數都很自我,很自私。我天天在外面幹活,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有錢的,有權的。很多人在外面光鮮亮麗的,對待家人确是冷冰冰的,不像先生,對孩子好,對你也好,是個知冷知熱的人。”
楊昭聽了,笑着附和道:“他,真的是很好。”
趙姐在家裡,把楊昭和寶寶照顧得很好。楊昭剖腹産的傷口一天天恢複,體重也是穩步回落。楊昭在哺乳期,經常感覺餓得很快,趙姐會做很好吃的面點和點心,給楊昭補充能量。
每天下午精緻的小午點都會準時出現在卧室,小米蒸發糕、時蔬厚蛋燒、奶香蘋果餅、山藥蔓越莓、培根卷土豆泥、菠蘿派、紫薯山藥涼糕……楊昭覺得好吃的,就忍不住端到樓上工作室跟陳銘生分享。陳銘生在品嘗之餘,也默默記下了她的喜好,周末跟着趙姐後面學。
趙姐看他撐着拐杖,忙忙碌碌的身影,忍不住勸他,“好不容易周末休息了,歇一歇吧,你不累啊?”
“不啊,我平時做飯都是自己瞎研究,終于遇到行家了,我不得多學學。”
趙姐笑了,“小昭好福氣啊,遇到你這麼好的先生。”
陳銘生憨憨地笑了,“不是她好福氣,是我好福氣,能娶到這麼好的老婆。”
趙姐一臉疑惑的看着他,陳銘生帶着一抹淺笑,一邊和面一邊跟趙姐唠叨:“趙姐你不知道,我之前當警察的時候,受了兩次很嚴重的傷,第一次,在我生活得很低落的時候,遇見了我老婆……”陳銘生的腦海中出現了楊昭第一次去找他的場景,黑色長裙,煙頭之間火星的觸碰,他不自覺的笑了,“後來,我又受了一次傷,這次更嚴重,我老婆帶我去美國治病,照顧了我一年多,我才慢慢好起來,沒有她,我可能已經不在了。”
趙姐看着陳銘生熟練地在面粉裡面加水,然後将面團揉捏得富有彈性,他的目光很深邃,也很沉靜。她想不到,原來,他經曆過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陳銘生的媽媽依舊在看護中心,一邊休養,一邊治療,很長時間沒有犯過病。按照醫生的經驗,很快她就可以恢複正常的生活。陳銘生的媽媽不想打擾小兩口的生活,所以陳銘生和楊昭商量把公安局分他的那套五樓的房子收拾,裝修一下,給她媽媽住。
楊昭專門找了一個很不錯的設計師,設計房間,讓房間兼具安全性和實用性,同時還要陳銘生的媽媽滿意。設計稿出了很多版,最終确定,然後動工。
楊昭利用生完孩子休息的這段時間,讀了很多書,放松之餘,對工作也有了新的規劃。陳銘生依舊是一樣,穩定的投入時間在工作中。趙姐在家裡工作了兩個多月,下戶回家。
等趙姐工作完,他們直接把嬰兒床放到了工作間,一邊照顧孩子一邊工作,雖然有時候手忙腳亂,卻也開心。等他們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楊父楊母會過來幫他們帶一帶孩子。
陳銘生的媽媽身體恢複得很快,在看護中心全方面體檢之後,同意陳銘生和楊昭接她回家。七馬路的小房子,裝修完成又散了散味道,迎接新的主人。
陳銘生和楊昭一起把媽媽從看護中心接回來,爬上五樓,陳銘生用鑰匙打開了他非常熟悉的門鎖,隻是屋内,一切東西早已換了新顔,推開門,客廳裡面放了一個很舒服的搖椅,搖椅邊上是那個楊昭從西甯帶回來的小邊櫃,小邊櫃配上這個客廳,顯得很協調,邊櫃上放着陳銘生爸爸的遺照。
廚房、洗手間和卧室都重新布置,簡約大氣的風格,陳銘生的媽媽很喜歡。陳銘生帶着媽媽熟悉各種電器的使用方法,慢慢地,她适應了在七馬路的生活,甚至有些享受在這裡的獨居時光。
樓裡面住的基本上都是公安局的老家屬,大家年齡相仿,家人都是公安系統的,有說不完的話題。陳銘生的媽媽很快跟三樓的一個大媽打成一片,他兒子也是遼城公安的民警。大媽帶着陳銘生的媽媽一起買菜,學腌東北的酸菜,一起跳廣場舞,還在小區的花壇邊上開了一塊菜地,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周末陳銘生和楊昭帶着南南回到七馬路的房子,看望媽媽。
他們工作忙的時候,陳銘生的媽媽也會住到華肯金座幫他們帶孩子。
日子一天一天變化,南南一天天長大,一歲,她會咿咿呀呀地叫爸爸媽媽,會扶着東西慢慢地走,肉嘟嘟的小臉蛋永遠帶着甜甜的笑。
工作的時候,楊昭和陳銘生會把嬰兒車放在工作室,他們喜歡給南南塞一根手指餅幹,南南也不鬧人,靜靜地啃餅幹,有時候還把自己逗得咯咯笑。
那天,陳銘生買菜回來,給南南買了一個氣球,新鮮亮麗的橘色,南南很喜歡,他把氣球拴在南南的腳腕上,随着南南的動作,氣球在空中一起一伏,頗具動感,南南笑了,嘴巴裡嘟嘟囔囔的發出,“baba的音。”
陳銘生笑了,立刻翻口袋找手機錄,然後喊楊昭,“楊昭,南南叫爸爸呢。”
“真的?”
“嗯,你過來聽聽。”
楊昭靠過來,南南小嘴巴又發出“mama——”的音。
“這不是在叫我嗎?”
“剛才真的叫了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