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生抱着楊昭出了電梯,走路的颠簸,讓楊昭迷迷糊糊地醒了,他看到陳銘生正抱着她,穿過公安局一樓的大廳,她默默地笑了,然後摟住了陳銘生的脖子,“陳銘生,這是在公安局。”
“嗯啊,抱自己老婆,不犯法。”
剛剛登記信息的執勤民警,看着兩個人的身影,忍不住笑。
走到車邊上,陳銘生把楊昭放下來,然後跟楊昭說:“車鑰匙給我。”
“我來開吧,你都累了一天了。”
“哪有讓孕婦開車的道理。”
楊昭拗不過他,隻能把車鑰匙乖乖地交過去,行駛在回去的路上,楊昭開口問:“明天抓捕嗎?”
“嗯。”陳銘生點點頭。
“有危險嗎?”
“我不去一線,我在指揮中心。一線的警察……有危險。明天,老徐和劉隊帶隊。”陳銘生沉思了一下,繼續說:“楊昭,遼城有很好的治療關節炎的醫生嗎?”
“有,我來問問我爸,是要給老徐看看嗎?”
“嗯,這次抓捕完,我想帶他去看看,我看他那個膝蓋,走路都有點影響。”陳銘生說的很動容。
“我來給我爸打個電話。”
第二天的抓捕行動,一切順利,陳銘生在指揮中心協調各方面的力量,老徐和劉隊帶人,把現場圍了一個水洩不通,直到現場傳回來消息:交易現場的毒販,全部到案,他才松了一口氣。
晚上,遼城警方和德宏緝毒大隊一起吃飯,擺慶功宴。飯桌上,劉隊喝多了,兩個人勾肩搭背地唱着歌,“金色盾牌,熱血鑄就……”陳銘生坐在一邊,默默地看着他們鬧騰。
晚上,陳銘生開車把老徐送回招待所,汽車行駛在遼城的夜晚,陳銘生穩穩的扶着方向盤,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就診卡,用食指和拇指夾着,遞給坐在副駕駛的老徐。
老徐遲疑了一下,“你的醫藥費不歸我報銷了。”
陳銘生笑開了,“我什麼時候找你報過醫藥費?老徐,我看你真的是喝多了,這是你的就診卡。”
老徐不接,“我要什麼就診卡,我又沒病。”
遇到紅燈,陳銘生刹車,往座位上一靠,“你看看你走路的姿勢,比我瘸得還厲害。讓人家看了笑話,怎麼緝毒大隊的,出來都這德行。”
老徐氣不打一出來,“你小子眼神有問題,明天去看看眼睛,我哪瘸。”
“我今天讓文磊問了,隊裡沒事。你在遼城治治關節再回去,不耽誤事。醫生我給你找好了,中醫,給你針灸一下,好的很快。”他又伸出手,把就診卡遞給老徐,“拿着吧,你關照我那麼長時間了,這次,讓我照顧照顧你。”
第二天一早,陳銘生就開車到了老徐住的招待所樓下,他給老徐打電話,“下來吧,我到你樓下了。”
老徐換了一身很寬松的衣服,上了車,他忍不住問:“去中醫院嗎?”
“嗯。”
“銘生啊,你說中醫都是怎麼治啊?”
“給你針灸、按摩、拔罐……應該還行,我問過我嶽父了,醫生很有經驗,治療效果很好的。”
老徐沒有接話,他默默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陳銘生看到了,側過頭問:“怎麼,緊張?”
“有點,每次去醫院都是扛不住了,要不就是隊裡出事,我還真有點緊張。”
陳銘生笑開了,“當年,你送我去醫院的時候,緊張了嗎?”
老徐愣了一下,當時,陳銘生急性HLY中毒,就撐着一口氣,精神都渙散了,醫生說,再晚幾分鐘,人在路上就沒了。他還沒從回憶裡拔出來,陳銘生接着開口,“聽文磊說,你鞋子都跑掉了一隻,自己都不知道?”
老徐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當時差點沒把握吓死,現在還在這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