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對同為omega的信息素非常敏感。
但他仍然忍不住地靠近赫柏,癡癡凝望她的臉,有點紅腫的嘴角,他幾乎可以想象到她是怎麼把一口混合着信息素的涎津渡進那位omega的嘴裡。
她的眼底猩紅,明顯沒有疏解,但也沒有洩露一點點alpha信息素,十分可怕的自制力。
也許是她不忍心那樣對以諾親王,也許,是另有考量,誰知道呢,路易斯想要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前,卻在來到她面前時雙膝下跪。
“陛下,請您使用我吧。”
金發少年仰頭,淚水從眼角滿溢,“我什麼都會,陛下,我是心甘情願的,不求任何結果和回報,我,我是幹淨的,真的……”
“我們走吧。”
赫柏抛下一句冷淡的話,擦過他的身體離開,路易斯垂首哭泣,但他知道她不可能回來安慰他,于是擦掉眼淚站起來,柔順地跟上去。
“陛下,您回來了。”亞瑟強撐着睡意,在城堡大門前等到晚歸的赫柏。
還有路易斯。
他們身上都有omega信息素,路易斯的眼尾紅紅的,扣子開了一顆,脖子上還有幾道紅痕。
赫柏揉揉路易斯的頭發:“回你的房間休息吧,今天辛苦你陪我了。”
路易斯的餘光掃過亞瑟吃了黃連一樣的表情,心情好了點,側身向他那兒,讓自己撓出來的幾道紅痕更顯眼,同時對赫柏柔弱地笑笑:“沒關系的,我喜歡跟您一起出去,陛下,那我走了。”
亞瑟跟随赫柏回到寝宮,一路上驚疑未定,到底是怎麼回事,赫柏允許路易斯侍寝了嗎?到底為什麼,輸給以諾親王他認了,為什麼連路易斯也可以,而他不行?
亞瑟到底少年心性,很難掩飾真實的情緒,在赫柏身後忍不住抽噎起來,直到赫柏皺眉回頭。
走廊上空的洛可可風大吊燈是唯一的光源,空洞陳腐的幽暗燈光,照在紅發少年頭頂,他哭哭啼啼地問:“陛下,您寵幸了路易斯嗎?”
赫柏感到煩躁。
她沒有多少時間分給一個卑微的侍臣,曾經親近他,是想從他手上拿到老皇帝要下給以諾的毒藥,還有,想讓以諾吃醋,至于她登基後他說想來她身邊侍奉,她允了。
知道他心思不少,正好,她不喜歡太蠢的人,放在身邊,就像養着一隻紅色皮毛的小狗,看他拙劣地争寵,還挺有趣的。
但他現在,隻會讓她煩躁,讓她想要遵循自己一貫的行事本能,處理了他。
“亞瑟,你在質問我嗎?”
亞瑟“噗通——”跪下,圓圓的眼睛裡不斷凝出晶瑩的淚珠,“不,不是這樣的,陛下,我沒有資格質問您,如果您讓路易斯侍寝,能不能,能不能也寵幸我呢?”
赫柏現在滿腹戾氣,那種類似易感期的痛癢纏繞在骨縫裡,隻想好好休息,這些男人卻一個個跪在她面前乞求寵幸,煩死了。
她開始懷疑自己總是在以諾面前哭,是不是也讓他煩惱。
“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我答應過,不會虧待你的,南茜公爵向我打聽過你,她是貴族出身,年輕有為,不介意你的奴籍,願意娶你,這真的很好,對吧,亞瑟。”
亞瑟從赫柏的語調裡聽出一絲不耐煩,他了解她的,這個時候他應該順從地謝恩,然後從她面前離開,但他實在難過到失去理智,“陛下,我不想走,求您了,不要趕我走,隻要能留在您身邊,做什麼都好,做什麼我都願意……”
赫柏在一陣陣哭聲裡,頭痛得越來越厲害,徹底冷漠,“我最讨厭軟弱的人,你這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讓我惡心,明天就走,你早就不是奴婢了,随便你去做什麼,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轉身離開,其他侍從耳聰目明地關上寝殿大門,把絕望的少年隔絕在門後。
“你們看,李維斯公爵要在元旦舉行婚宴!看上去很隆重!”
機甲研究所操作室,以諾一瞬不離地看着面闆上,新型機甲的試飛表現,他的身體狀況還沒有恢複到能夠駕駛機甲的程度,因此專業試飛員代為進行。
試飛的過程極為漫長,從機甲升上天空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他們在操作室裡看到的隻有一連串數據,機甲平穩運行,同事們紛紛無聊地刷手機。
“竟然是在懸崖峭壁上的城堡裡舉行婚禮,真浪漫啊,”夏洛克刷着婚禮現場圖感歎,“這座城堡是幾個世紀前的老古董,一直維修不對外開放,我做夢都想去看一眼呢。”
“以諾,你看看,這個古堡的風景是不是很美?”
以諾用小本子記錄變動的數據,不管這些數據會下一秒就會被機器精确地記下,他喜歡這種手寫的傳統。聽聞女beta的問話,他抽空往手機屏幕上看了眼。
“是很美。”
等到試飛結束,以諾找到夏洛克,說他收到兩張婚宴的請帖。
“最近的事情太多,”以諾疲憊地笑笑,“本來想要回絕的,如果你很希望去看一眼那個懸崖古堡,我想,我可以帶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