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時開葷,裴慎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十七又總是在他面前晃悠,此後幾日,兩人時常夜裡荒唐——貓再也不能睡在室内,裴慎總是撿衣裳穿,十七每日也多賴一個時辰的床。
直到裴慎出門,貓才能從窗戶跳進來看看情況。
室内熏香淺淺的把那些旖旎的氣味蓋住,貓剛跳到床上,十七就把他高高舉起,眯着眼:“又去哪裡讨吃的了?”
貓的身體自然垂落成長長的一條,後腳踩在他裸露的肌膚之上:“你怎麼知道的?”
十七:“一股脂粉味。”
貓:“你也沒好到哪裡去。”他的嗅覺靈敏,自然明白這幾日他們都在幹些什麼,想到這裡,貓跺了跺腳:“我感覺你都虛了。”
十七瞥了他一眼,松手将貓放在一邊:“邪祟可沒有這種說法。”
這種頻率的交合并不能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并且如果不是怕被裴慎發現,十七甚至能采補他——怎麼可能會虛。
他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雪白的膚與烏黑的發相互映襯,更顯得人如雪雕,流暢優美的身體如柔軟的花枝,美麗纖軟。
十七推了他一下:“幫我拿衣裳。”
貓:“衣裳不就在床尾嗎?!”
十七懶洋洋:“夠不到。”
“。”祖宗。
貓前腳把衣裳叼過來,後腳就被踢下床:“轉過去。”
貓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他問:“好了嗎?”
“嗯。”
“這聲音還不虛?”
“嗓子啞,你上床不叫?”
“……”
“哦,你現在隻能找小母貓。”
“…………”
貓憤怒:“你的嘴真是抹了蜜。”
十七将衣帶理好,一把把貓撈在懷裡:“昨天晚上你偷偷進來親我了?裴慎沒踹你屁股?”
貓更憤怒了。
十七卻哼笑出聲,彈了一下他的腦門:“瞧這幅樣子,肯定沒有小母貓要你,不如閹了還少點肉,更輕便點,怎麼樣,喵喵喵?”
貓氣出貓叫聲,一個勁想要撓他的脖子:“喵喵喵喵!”
十七邪惡大笑,半點不讓他撓到。
二者鬧了一會兒就去吃東西,是十七愛吃的蝦仁馄饨,他大發慈悲,賞了貓幾個。
飯後又是休息。
貓看在幾個馄饨的面子上勉強說服自己原諒十七:“你在燕渙那裡,好像也差不多。”
“嗯。”十七順着貓毛,他的手法很是熟練,頓了頓又道:“燕渙更溫柔一點。”
貓又說:“你的珠子呢?睡了那麼好些天,有沒有動靜?”
十七把珠子藏起來了,還未看過,聽他這麼一說也想起來這回事:“看看去。”
他把珠子藏在靠牆的墊子下面,用好幾層布料包裹,取出來後靠着牆角打開,一層一層布料之下,珠子逐漸顯露出來——毫無反應。
燕渙的珠子還是漆黑未曾變過,裴慎的珠子隻是泛着粉,亦是未曾變過。
“……”貓看向十七。
十七覺得珠子有問題。
但貓卻肯定珠子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有些懷疑,但是貓将珠子交給他的,貓怎麼樣都要比自己清楚些。
于是答案就隻剩下了一個。
“那就是裴慎的問題。”
他将珠子藏回去,握着拳提着衣擺站起身來。流麗堆疊的衣袍頃刻滑落延展,十七邁着步子往外走,貓跟在他後面:“那怎麼辦?”
貓雖然與十七同行,但在這種問題上起不了一點作用。
“涼拌。”
走到門口時十七回身,撐着門邊垂眸,他纖長的身軀撐起布料,将陽光擋住,隻餘秀美的面龐上還有微醺的光輝。
他冷笑道:“時間還長,敲他幾杆。”
樓台重重春如許,花色單薄,水也單薄,十七撚着那兩個從裴慎下屬手裡得來的小紙條,将其碾碎,随水而去。
“裴大人最近真是回去回得積極。”
“酒也不喝,歌樓也不去。”
“人家家中有美嬌娘……”
裴慎隻是但笑不語,擺擺手離開。
不過他最近确實是回家回的比較早,有些事物本也不必死闆地待在司傀監處理,帶回去也是一樣的。
回到家中,一進内院就看見十七提着衣擺和貓從眼前跑過,燦爛的陽光之下,美人如玉,見到他回來了便小跑過來,好似一朵飛花。
“裴慎!”十七扒住他踮起腳左看右看:“你帶了嗎?”
裴慎從身後拿出一包糕點,十七驚喜地接過:“真的有!”
貓跟在他身後,心想,不愧是小十七,演的真好。
裴慎微笑:“何時騙過你。”
十七愛吃糕點,這幾天聽說王都有一家糕點店新上了一種玫瑰餅賣得很好,便想着要讓裴慎幫他買,起初他還擔心會不會賣完了——畢竟這人回來的時候一般都是下午或者傍晚——誰知還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