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宋曼玉下意識捂胸，他今日月信第一天胸口酸疼就沒裹布，這一撞即暴露身份還疼的厲害。

“抱，抱歉……你……。”那女子撞進一團柔軟中，先是一怔，聽到宋曼玉的痛呼立即起身道歉，看着宋曼玉的眼睛裡含着驚疑和淚珠。

她這是？

“曼娘你個賤……”老鸨追上來剛準備開口罵，看到表情不善的宋曼玉立即收斂“哎喲喂這不是宋公子嗎，您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我準備去淨身，沒成想走在路上竟然有軟玉香風投懷送抱。”宋曼玉看了眼撞入他懷裡的女子忽的一笑，忍着胸口的疼痛對對老鸨說。

老鸨臉上笑意一僵，“宋公子怎會說笑，這是樓裡的姑娘叫曼娘，今日正好被恩客看上準備擡出閣。”老鸨舉着花裡胡哨的手帕捂着嘴呵呵笑了兩聲。

宋曼玉感覺曼娘往她身旁靠了靠，求救般的看了她一眼，又似乎覺得她一個逛窯子喝花酒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剛碰到衣角又往旁邊站去。

“媽媽，曼娘說過不喜歡王老爺，曼娘想要一輩子留在媽媽身邊服侍您。”曼娘聲音嬌滴滴說話時語氣讓人酥了半邊。

可老鸨不是男人才不吃這一套，眉毛一豎就想罵人，看了眼宋曼玉，又生生忍了下去，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媽媽知道你是好女兒，但是王老爺可是京都有名的大善人，媽媽給你照的這門親事絕對不會吃虧，再說哪有女兒一輩子留在媽媽身邊的。”

她看了眼宋曼玉，見她沒說話醉眼惺忪的模樣，對着曼娘招了招手“快過來，别讓王老爺等久了。”

說着還想上手去拽曼娘。

“诶，媽媽勿動，今夜本公子與美人有緣，曼……娘，對嗎？”宋曼玉故作纨绔模樣輕佻的用手指挑起曼娘的下巴，眼睛因為醉意看人像是一汪蜜水醉的人深陷其中。

“可是宋公子，王老爺早就定好了。”老鸨說。

宋曼玉提起嘴角邪肆一笑，從腰上扯下一個鼓囊囊的錢袋，随手抛向老鸨，“王老爺出多少本公子雙倍。”

說完不看打開錢袋兩眼放光的老鸨，擁着曼娘往回走。

走到一半她忽的停下偷摸向後看去，雙腿夾緊，弓腰駝背，整個人賊眉鼠眼哪有半點方才千金一擲救美人的帥氣模樣。

搞的曼娘一怔一怔的望着她，“公子您這是？”

“噓，莫說話快幫我看看老鸨走了沒？”宋曼玉說。

曼娘聞言也緊張起來，跟着四周打量觀察，“走了，走了。想必媽媽是去找王老爺了。”

宋曼玉聞言皺着一張臉“太好了，快扶我去茅房，我膀胱要炸了！”

“好，好的。”曼娘從未見過宋曼玉這般跳脫的人，“但是膀胱是何物？”

宋曼玉心裡隻想着一瀉千裡好好釋放自己，沒注意聽曼娘問的什麼，隻道“你說什麼？”

曼娘搖頭，好奇的在宋曼玉看不出脖子間凸起的喉結上掃了一眼。

趁着宋曼玉如廁的時間她摸了摸手心，方才撞入宋曼玉懷裡的感覺若是沒出錯應當是女子的胸脯，但是偏偏又有喉結。

真是奇怪，不過她在樓裡這些年，也不是沒見過男子身材肥大和女子一般，但是宋公子明明身材不肥……

身後宋曼玉洗完手出來，曼娘将腦子裡的疑惑暫時抛開，上前盈盈一跪。“今日多謝宋公子相救，曼娘這廂謝過。”

釋放後全身輕松的宋曼玉此刻好整以暇的看着曼娘，“放下老鸨說王大善人京都出名的好，且能逃出這個吃人的地方，你為何不應還要留下？”

身後竹葉唰唰作響，樹枝間明月光輝若隐若現，不遠處茅廁旁的淨手台旁水光粼粼，蟲鳴伴着前面花樓的笙箫筝鳴，庸俗中帶着高雅。

曼娘聞言垂在臉，忽的跪下，重重的對着宋曼玉磕了好幾個響頭。

“宋公子求你救救我。”曼娘說。

宋曼玉沒想到好好一姑娘說跪就跪，回過神後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

“有話好好說，别動不動下跪，他們男兒膝下有黃金，咱們女兒膝下也有黃金。”宋曼玉彎腰綁着宋曼玉拍了拍她膝蓋上的塵土溫柔說道。

曼娘自小花樓長大不是沒見過男子情動上頭時幫姐姐妹妹們穿鞋脫襪，但那都是有利可謀，說的也是花言巧語。

像宋曼玉這樣說女子和男子一樣的她從未遇到過，一時間曼娘盯着宋曼玉竟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