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你幹什麼!”劍尖震顫,斐濟看着險之又險停在芸娘胸口前的劍失聲驚叫。
芸娘定是對這宋慶封情根深種,所以甯願死也要和他在一起。斐濟又怒又悲,恨不得一劍刺穿宋曼玉的心髒,但是芸娘卻擋在她面前。
三人僵持半晌,斐濟率先敗下陣來,鋒利閃着寒光的劍尖頹廢的垂下,斐濟滿臉難過,眼中蓄滿悲傷和被背叛的痛苦。
他雙眼布滿通紅的血絲直勾勾的盯着芸娘,嘴皮顫抖“芸娘,若此人真的是你喜歡的,那我隻有……”他頓住,喉結艱難生澀的上下滑動,仿佛那句沒吐出來的話長出鈎子勾住了他的喉帶。
“祝你們幸福。”字字艱難,字字泣血。斐濟的眼睛充血到讓人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其中巨大的悲傷。
“不,不是。”芸娘嗫喏着,因為斐濟的表現怔愣。
她從未見到過這樣的斐濟,他一向充滿自信,天子驕子。就算是他們家因他被流放,就算他被迫去不喜歡的女人,也從未見過他這副表現。
真的是愛慘了自己。芸娘心軟的快化成一灘水。
隻有局外人宋曼玉在背後暗自翻了個白眼,渣男語錄——我成全你;祝你幸福;為了你我願意犧牲自己……
什麼放不下,什麼舍不得,都是因為沒得不到以及男性自尊受到威脅。
宋曼玉想着芸娘受的委屈,越想越氣管不得他是什麼未來皇帝,直接開口開大“你在這兒假深情什麼,要真的這麼愛,當時怎麼毫不防備讓芸娘落到如此境地,好好一個國公之女,淪落到流放現在還要成為你們口中低賤的商人。”
“什麼口口聲聲愛她,你究竟是愛芸娘還是愛那個從未失敗一直成功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的自己!”宋曼玉說的話擲地有聲,震耳欲聾。
“你!”斐濟瞳孔地震像是從未從這個角度想過,一時間語塞。
“你什麼你,大實話不願意聽,就願聽虛頭巴腦?”宋曼玉對着地面啐了一口“呸!死渣男!”
一把拉過芸娘的手把她拽回後院,院門重重的在斐濟面前關上,差一點就撞到他挺翹的鼻尖。
那日斐濟被指着鼻子大罵一通後又消失在芸娘周圍,一直到立秋,街上傳言太子要代父出軍征戰月落,芸娘她們才又有了斐濟的消息。
“曼玉姐姐,斐濟要去讨伐月落。”芸娘手裡捏着一隻宋曼玉新研發的粉黛玫瑰面帶愁容。
月落國位于乾朝西邊疆域遼闊,草茂豐盛的地方,整個國家的畜牧業非常發達,但是礦産等不及乾朝,每年需要向乾朝購買大量鹽礦等必需品。
前幾年還好,但近幾年月落換了新的國君,兩國之間摩擦不斷,西邊邊防地方大大小小摩擦也在慢慢升級。
斐濟之所以要和現今皇後結婚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她父親乃至兄長是現今和月落對戰的一大戰力,而她能夠如此嚣張捏造罪證将一介國公流放也是因為此原因。
而這次不知為何本不應該斐濟上戰場,但是他卻不顧皇帝身患重病自薦上前線。
消息傳到趙芸娘耳邊時她即擔心心底又有一絲隐秘的開心。
或許呢。
或許他是為着自己所以才去月落前線。
隻是這些芸娘的這下少女情懷宋曼玉現在毫不關心,因為她這些時日遇到點小麻煩,倒不是生意上的,而是……
私生活。
事情還要從上次她救下一名女子說起。
那日她正常商業合作,但是因着是男子身份示人所以少不得要去一些風花雪月的場合,雖說不喜歡,但是也習慣。
宋曼玉一直知道自己不是聖人救不了所有人,大家活在世界上的方法營生不同,不需要去質疑别人。
隻是好巧不巧那次商業互捧的對象不是個東西。
“王大善人在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是個頂頂好的大善人,曼娘你就乖乖聽媽媽的話,跟着王大善人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再不用再這種地方受罪,難道不好嗎?”
宋曼玉吃的一肚子酒正打算去方便,沒成想剛走到後院廊下變聽到老鸨子在勸告樓裡姑娘從良當妾。
她哂笑,什麼時候給人當妾也是件了不得的好事?
這真是個時代吃人,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與她無關。
在屋裡不覺得,出來吹了風酒勁上頭整個人有些發暈,風一吹宋曼玉搖了搖有些頭,眨了眨模糊的雙眼,扶着欄杆準備繞過去。
誰知就在這時一名女子猛地撲倒她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