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六點多,外邊天氣已經全暗下來,酒店房門被人敲響。甯景城去開門。門外,王耀明手裡拎着一箱啤酒,進門就囔囔着,“今晚我們幾個必須得暢快地喝一個晚上。”
往後看,林莫手裡還拿着兩個蘋果,裝在小袋子裡,他舉起來:“上門總要帶禮。”
王耀明哈一聲,“說得好聽,一看就是他媽帶過來他不願吃,借花獻佛給你們了。”
甯景城拿過:“正好,等你們喝醉了,讓人煮點果茶給你們喝喝。”
林莫進門換了鞋,往裡看見早已經擺滿食物酒水的桌子,扶了下眼鏡:“今晚也不知道要瘋到多少點。”
韓方馳抛了個東西過來,林莫接過,一個紙盒子,打開看裡頭放着兩張房卡,反過來一看,樓層和房間号都是一樣的。
“雙人間,給你們開好了。”室内暖和,韓方馳穿着見黑色短袖,腳下踩着拖鞋,“自己找位置坐。”
“來了來了。”王耀明找個地方放酒,發現地上早已經擺着幾箱的酒,度數都不低,他随手拿起一瓶,看了眼度數,笑了:“看樣子這是要不醉不歸啊。”
韓方馳拿出酒杯,擺四人面前:“就看誰先倒下。”
“那當然是景城啊。”王耀明坐下,拿起肉串咬下,“韓哥,景城要是醉得稀巴爛,你可别怪我。”
韓方馳拿出酒桌娛樂工具,“看你本事有多大。”
王耀明一看這架勢,嘶了下,“景城,你是不是跟你哥打小報告了!?”
甯景城笑着:“打什麼小報告?說你灌我三杯白酒?”
“一猜一個準!你兩鎖死得了。”王耀明憤怒地連撸了幾串肉串。
林莫捏起一張牌,看了看又放回去。
韓方馳擡頭,眼含深意地看着林莫:“我記得林莫牌技和酒量都挺不錯的。”
林莫從王耀明兜裡把房卡拿回來,“赢幾把不成問題。”
“别聽他瞎□□亂說。”王耀明粗着嗓子開口:“有一年同學聚會,林莫簡直就是個遊戲黑洞,玩什麼輸什麼,最後喝醉了還得我扛回酒店忙活到大半夜,可累死我了。幸好隔天給我了三千二的幸苦費,不然我下邊的毛都給他拔了。”
韓方馳笑了下,沒說話,挑了幾塊小羊排放甯景城面前。甯景城吃燒烤基本隻吃素菜,還得搭配一碗白米飯吃。
都知道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喝酒,幾人也不急,吃着烤串,聊聊天。聊着聊着,桌面的牌開始分,酒空了一瓶又一瓶。
甯景城不怎麼喝酒,但在酒桌上的小遊戲都得心應手,即使是沒接觸過的,韓方馳解釋一遍,自己摸索兩把也能掌握。酒瓶喝光了幾個,甯景城也隻不過被罰了三杯啤的和一杯白的。
都知道他酒量中等,沒拿火辣辣的高度數酒灌他。
王耀明憋着壞心眼,幾輪下來終于逮住甯景城了,把雪碧和伏特加混一塊,讓甯景城喝了,沒一會兒,甯景城耳朵脖子就隐隐發紅,本來身上還套着件外套,現在脫了,隻剩裡邊的白色長袖,袖子還得挽起來。
王耀明也好不到那裡,自己囔囔着讓别人喝,殊不知自己已經被韓方馳灌了幾瓶啤酒,倒是被他喊遊戲黑洞的林莫喝得最少。全程安靜着搓牌。
熱熱鬧鬧到深夜,桌面一片狼藉,王耀明已經醉得辨不清方向,上洗手間砰砰往磨砂玻璃上撞,指着玻璃門要給它點顔色看。林莫無奈起身,帶着他進去。
出來喝了口熱乎的果茶,又囔囔着要繼續,必須要把韓哥灌醉。
韓方馳抿了口果酒,不顯一絲醉意:“來。”
王耀明洗牌,猙獰着臉:“必須要把韓哥灌醉。醉酒的男人口無遮攔,到時候啥話不想說也得說,萬一—誰打我頭!”
林莫拍拍他的頭:“好好洗牌,打赢這把送你個表。”
起勁了,王耀明發牌啪啪響。
最後韓方馳把牌一放:“輸了。”
他拿起酒,仰頭一口喝完。
散場了,韓方馳和林莫收拾殘局。
甯景城把王耀明扔得一地的衣服,還有從口袋掉落的手機、車鑰匙、大寶打抱塞他懷裡。
王耀明好兄弟攬過甯景城,大着舌頭:“景城,你丫喝醉的樣子真好看。”說話,吧唧一口啵上甯景城腦門。
響亮的一聲在安靜的房裡格外清晰,韓方馳和林莫不約而同停下收拾的動作,看過來。
王耀明又抓着甯景城要親他的嘴,“來,讓哥嘴一個,小嬌兒。”
韓方馳走過來。
林莫無奈臉。
甯景城能不懂他的心思嗎,笑着把人推開:“别想着燥我,滾回去睡覺。”
王耀明看着他韓哥過來,詭計得逞,嘎嘎笑。
林莫過來把人架回房。王耀明酒勁一上頭,更加厚臉皮,整個人挂在林莫身上,就像個八爪魚。走兩步,他扭着身體爬下來,突然死命抓着林莫的衣領猛搖,要他必須記得送他表。
林莫扶好掉落的眼鏡:“好。”
王耀明安分了,走時,回頭朝身後兩人說拜拜,又擠眉弄眼的:“景城,睡覺要把衣服穿好哦。”
甯景城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但也把人送出去,說:“您老别操這心了。衣服抱緊,别走一半全扔了。你喝醉了,總喜歡脫了衣服亂扔。”
林莫怕他說出些什麼,把人拖走了。
室内安靜下來,甯景城還有點不适應,耳朵似乎還能聽見方才的熱鬧聲,他揉着耳朵走過來,和韓方馳一塊收拾桌面。
韓方馳:“去洗澡。”
“等會洗。”甯景城把簽子攏成一團,用紙巾包住尖銳的一端,放垃圾袋裡,底下的視野出現一隻手,在他額頭好像擦了一下。
他懵懵地擡頭。
韓方馳:“這次沒上次燙。”
甯景城也捂着自己的額頭,感受了下,“沒上次喝的多。”
“嗯。”韓方馳手又碰上去,“也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