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螢的匕首悄無聲息的劃過外面守衛的脖子,項靈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看見鮮血粘在了她的臉上。
“我不信你們,想活命,就跑出去。”阿螢将匕首塞在了項靈的手中,幾個閃身便沒了蹤影。
項靈看着被扔在一旁的屍體,扭身,背對着洞口,望向小聲呼吸,許久不言語的衆人,她們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忽然清醒,一陣又一陣的心悸,呼吸不斷急促。
洞口的風令項靈打了個冷顫。
“走水了!糧草,糧草,快,快!”外面雜亂的步伐響起,怒吼,驚慌,随着那沖天的火光在黑夜裡一起迸發,沒有人去管她們的死活,可以逃出去的,那一刻她們無比清晰的認識道。
跑!逃!
一群人緊緊縮着,貼着石壁,一點一點,向着光,不斷地跑,沒有身後畜牲的逼迫,她們隻為了光亮,逃出去!
太多的侍衛都去救火了,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怎麼回事?”李妍步履匆匆走出營帳,怒喝道“你們一隊去救火,你們防着後山那群人生事。”她面容沉寂,哪怕此刻萬千事情攪在了一起。
她緊緊抿着唇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寥寥數語地吩咐,總算讓遺留在山上地将士找到了主心骨。
可惜,這還不夠。
岑佑擡頭看向那火光,停下動作,越來越多地被抓來做工的定州百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你們幹什麼呢!”
破空而來的鞭子甩在身上,讓他們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就在下一鞭甩上身的那一刻,被岑佑一把抓在了手中。
那領班的可能自己也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用力一拽,卻沒有拉動。
“你,你想幹什麼?你想要造反嗎?”領班的人怒罵,越來越多的人往這裡集聚。
在這裡做工的百姓瘦弱,害怕,想要伸手制止,卻又還期待着什麼。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岑佑冷淡的聲音響起“你們現在不就是在造反嗎?”
忽然松手,領班的人往後退了好幾步。
急促地喘息,兇神惡煞地指着岑佑“愣着幹什麼?殺了他!”
岑佑比其他人動身更快,直接拿起才打磨好的刀,還沒來得及開刃,便是縱身一躍,自向而下,削下了半個腦袋,鮮血飛濺,血腥氣彌漫。
“殺我?就憑你們?”
這一手直接震懾住了所有人。
“反了天了!殺了他!上啊!”
領班大喊大叫,所有人才如夢初醒,守在附近的将士拿着武器劈向岑佑,卻在這一刻被斧子攔住,越來越多身上帶着鞭痕的定州百姓站了起來,甚至還沒等岑佑開口便沖了上去,有數人直接将冶煉的大鍋推翻,火落在地上,刹那間沖天而上。
“啊——!”
“我要給我妻兒報仇!”
一聲帶着血淚地怒吼宛若平地驚雷,給此刻渲染上了凄厲。
岑佑振臂一揮,學着每次鎮北侯出征時地模樣“兄弟們,殺了他們!我們要報仇!”
混着内力地怒吼傳了很遠,讓人心頭一震。
趕過來的将士根本敵不過此刻已經不要命的百姓,反叛來得太過突然,讓人來不及準備,更何況李羽書調走了大半的人。
李妍聽着此時傳過來的消息心中大驚,她穩住心神,這才再次吩咐道“讓弓箭手準備,直接射殺!”
“是!”
而祁允辭就是在此時走上前來,周遭亂哄哄的,她卻閑庭信步,甚至彎腰行禮,盡顯恭敬,但李妍卻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
“你來幹什麼?”
李妍怒喝一聲。
祁允辭上前,雙手捧着木盒“夫人,您讓屬下寫的東西已經全部完成。”
李妍抿唇,擺手“收起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李威,務必殺了他們。”
“是。”
“是。”
兩道聲音同時傳來,李妍回頭,就見正把盒子交給侍從的祁允辭,右手在盒子下方,一扣一擡,一把匕首便從盒底抽了出來。
“小心!”
還沒來得及反應,離得最近的侍衛便被一腳踹了出去,祁允辭身形飄逸,隻是眨眼,局勢瞬變,刀架頸側,祁允辭的呼吸便已經如毒蛇吐信,纏上了李妍的背脊。
“都不許動!”
李妍深吸一口氣,問道“鄒良準備反水嗎?一條藤上的螞蚱,他以為他有命活嗎?”
祁允辭輕笑一聲“那你說,我有沒有可能是太子的人?”
李羽書圍了知州府,還沒靠近,就有利箭射出,将人逼退。
“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沒抓到太子?”
是啊,密謀起事,再怎麼說此刻也應該把太子抓到手了,到底在哪裡出了問題?
為什麼陛下能那麼快糾集軍隊,直逼城下。
城外是三皇子帶兵步步緊逼,如若此刻,太子不能成為他的籌碼,讓軍心不穩,那麼真有可能,定州就是埋骨地了。
“三皇子殿下,不可強攻啊,太子殿下還在定州城内。”
一旁的将軍連日行軍,嘴角燎泡,勸阻到。
賀景川瞥了他一眼,這才開口“狄将軍,這是何意?是你覺得本宮會在此時對太子皇兄不利嗎?”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