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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侯府門前惹不滿,恣意妄娶天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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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枭和阿詩勒津在今夜都有些睡不着,月光瑩瑩落下來,映在火紅的燈籠上,昭示着明天大喜的日子,外面的銀絲碳還燃着,兩人站在桃花樹下,共同眺望着侯府内最為精巧的一處建築,那是燕王和父親共同為阿允建的,從亭台水榭,到秋千回廊,都是大梁貴族之間最為時興的樣式,而流水邊的碧落軒内還放着昨夜幾人飲酒時用的小火爐。

“阿允,明日就要嫁人了。”阿詩勒津看着重新換上紅色綢緞的桃花樹,将昨日未喝完的女兒紅搬出來,又遞給祁枭。

“你們大梁不是最講究落葉歸根嗎?也不見你們修個祠堂,這酒都不知道該怎麼燒給侯爺和燕王殿下。”

祁枭拿起酒,眼中有着濃重的化不去的悲傷,站不穩似的被阿詩勒津一把攙住,又一起跪在了地上,哪怕是日日讓人掃了庭前落雪,身上的薄衫還是一瞬間就被霜雪沁濕了,夜深露重,骨頭都泛着寒。

“祁家人的宗祠,在隴右道,不在京都。”祁枭将手中的酒盡數灑在桃花樹旁,沖其遙遙一拜“父親,阿爹,小妹要嫁人了。”

“燕王小叔,侯爺,我可要向你們告一狀啊,這兩小子做事,從不和人商量,一轉頭就都扛下來了。”阿詩勒津的聲音有一瞬哽咽,可在低頭擡頭的瞬間,又回到了草原大漠跑馬時的爽朗“你們快看,我大梁的官話說的越來越好了,小叔,侯爺,你們放心,宛月族是被天長生的神女所庇護的民族,是飛天的神馬替我們尋得的居處,阿允會受神女庇護,福澤綿長的。”

祁枭緩緩叩首,阿詩勒津的手指滑過額頭,那是宛月族的敬禮。

“這是在幹什麼?大半夜不睡覺?”祁允辭的聲音響在身後,不知何時,她順着回廊走到了亭台旁邊,“阿爹,父親,今日女兒穿了嫁衣,是姑姑縫的,就不跪了,你們瞧瞧是不是特别合身啊?”

火紅的嫁衣繁複,層層疊疊的垂在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出柔和的美,卻也依舊紮眼,看不清紋路的刺繡爬滿了嫁衣,那是做姑姑的為侄女的謀求,求一個平安順遂,其實那件嫁衣的内襯上,還用金絲暗紋繡着一隻憨态可掬的小狐狸,若是所遇良人,還可以在紅燭下共賞。

“合身。”祁枭替自己妹妹整理了一下婚服,害怕被露水沾濕,尾擺被阿詩勒津提在手中。

“阿允。”祁枭拂過她微卷的長發,輕輕又喚了一聲“妹妹,長大了。”

“是啊,長大了,再也不會被阿爹抓住,蹲在這桃花樹上受罰了。”

武帝年間,燕王這位由宛月族皇貴妃所生的幼子,同鎮北侯府當年的小世子交好,在嫡長女祁栖嫁給當年還是太子的景帝後,武帝同意了一份冒天下之大不諱的婚書,燕王殿下以男子之身與鎮北侯世子祁禦成婚,自此琴瑟和鳴,佳偶天成。

景帝與皇後執掌天下,燕王與鎮北侯鎮守四方。

這棵桃花樹便是這四人年幼時一起種下的。

景和四年,鎮北侯祁禦,從戰場上撿回了剛滿三歲的祁枭和尚在襁褓中的祁允辭。侯府和皇宮内的雞飛狗跳,也随着宮内兩位嫡子的出生拉開了下一個序幕。

“所以說,這桃花樹之所以是個歪脖子,純粹是因為你們翻牆踩成這樣的?”

“更正一下,是被阿爹罰的。”

“我以為就你祁允辭女扮男裝玩的是風流,祁枭,沒想到你更不是個東西,還說我不該逗姑娘玩兒。”阿詩勒津爆發出一聲不滿,弄得祁枭額角的青筋直跳。

“你看他出去打仗,寒冬臘月的都帶着他那破羽扇,就知道他不是個什麼正經人。”祁允辭仰頭灌了一口酒,笑着說道:

“那年他剛滿十六歲,才打了勝仗,風頭無兩,帶着我去逛青樓,下賭坊,一手琴技将人家花魁逗紅了臉,喝醉了酒後啊,就在京城最大的賭坊,最高的那層閣樓上,踩着細細的欄杆,拿着一把世家公子最愛的折扇,舞起了劍招,好不風流。”

“我的個天長生的神女啊!”阿詩勒津發出一聲驚呼,覺得自己在宛月族賽馬折花送美人幹的事情實在太俗了。

“然後呢?”

“然後這事兒鬧到了阿爹那裡,當夜,拎着弓就站在這棵桃花樹下,祁枭剛翻過來,就被一箭擦過面頰驚得摔在了地上,連帶着我一塊兒踩空了。”祁允辭滿眼都是笑,像是一隻偷腥的貓,得了便宜還賣乖“都怪他,我摔的可疼了。”

“是你非要跟着我的。”祁枭不滿的打斷道。

“然後呢。”

“然後啊,阿爹就要上手來揍我們,父親出面阻攔,這下好了,阿爹更生氣了,直接讓我們三個,背着石頭,在桃花樹的樹枝子上蹲了一晚上。”

“我以為,燕王小叔會讓你們去跪祠堂。”

祁允辭一擺手“不是說了嗎,祠堂在隴右道,哪在這兒啊。”

“還有更有意思的。”祁枭在一旁接話“本來以為這事兒已經過去了,阿爹和父親帶着我們回到隴右道軍當晚,第一件事兒,就是去跪祁家的列祖列宗。”

幾個人喝着酒,笑着,鬧着,祁允辭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倚在水榭的憑欄處,望着不知又因哪一句話得罪了祁枭的阿詩勒津被按在了地上,高呼“你是不是玩不起。”

祁允辭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一擡頭,正對上侯府滿院的張揚的紅,與地下放着的嫁妝都被落雪映照着,最後氤氲出水汽化在了眼中。

“請太子妃擡頭,這是陛下新賞的一觞畫眉,正是千裡加急送來的。”

“煩請姑姑替我謝過陛下。”祁允辭眉如遠山而蒙薄霧,唇如紅霞而添胭脂,略一拱手,這是陛下特許,今日嫁娶,隻談親家,不談君臣。

侯府的今日從天還未亮時便已經開始忙碌,宮中來的宮女們正有條不紊的替祁允辭梳妝打扮,喜娘在一旁看着時辰,生怕誤了吉時,又說着逗趣的吉祥話,侯府内沒有女性長輩,全靠着皇後娘娘出面打理。

“郡主過了今日便和娘娘是一家人了。”皇後宮中的掌事姑姑秋水親自為這位中宮繼子處理婚事。

此時祁枭和阿詩勒津等在侯府門口,招呼着前來送禮的官員們,正所謂熱鬧非凡,鷹隼從阿詩勒津的肩頭驟然起飛,略微驚了一下王禦史,随後面色如常的誇了一句“二王子這鷹好啊。”

“王大人過譽了。”

那鷹隼盤旋而上,遨遊于京城這方寸之地,由上俯瞰。

京城内從裡到外,從街道到院落,都因為這場婚禮而振奮,沸騰,儲君娶妻,那是何等熱鬧非凡,百姓夾道而迎,有的大着膽子将身子探過羽林衛和鎮北軍,想要找到一個較好的位置,一是去數嫁妝湊熱鬧,二是搶銀寶與蜜餞。

“侯爺,王子,迎親的隊伍從東宮出發了。”

阿詩勒津和祁枭十分忙碌此時鎮北侯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鎮北軍中的将軍們也是各個忙的天昏地暗,最主要的是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實在是瞎子看文章,兩眼一抹黑。

“來了,來了。”

東宮接親的隊伍繞了皇城一圈,總算是在夾道歡迎中走到了鎮北侯府的門前,祁枭和阿詩勒津站在門前,可自看見高頭大馬上坐着的人,與那兩擡迎親喜轎時,驟然變了臉色。

兩姓聯姻,沒有男方用兩乘喜轎的道理,不論裡面坐着的是誰,這都是娶平妻的禮儀。甚至那高頭大馬上坐着的不過是東宮裡的一個侍衛。

按大梁慣例,在新郎官行動不便的情況下,應以家中血親迎親,若要任用他人,理應送更名貼,而此時不僅沒有名帖,還有違禮制,這是将鎮北侯府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臣等見過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安好,恭喜殿下喜結良緣。”諸位大臣于侯府門前,先作揖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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