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這幾天都在排查關于聽話水的來源,為此她走遍了大街小巷。
今天收到群衆匿名舉報在一家酒店,發現了可疑人員,她和同事立即趕到現場,結果發現卻隻是一個誤會。
雖然有點失望,但是她也知道這個案子牽扯甚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到線索的。
就在她們坐電梯要下樓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吵鬧聲。她和同事對視一眼,出了電梯,走到吵鬧聲發出的地方。看到一群人在吵着什麼。
看門口的布置這裡應該是在舉行婚禮,幾個穿着西裝和禮服的人臉色很不好地圍着兩個女人,嘴裡罵罵咧咧,“趕緊走,好好的婚禮都讓你們都攪亂了。”
“下次就不要帶神經病出來禍害人了。”
“就是,現在這個情況你們再待下去,婚禮還辦不不辦,趕緊走吧。”
隻是口頭上的争吵,同事看了看情況,道,“沒什麼事,我們走吧。”
林月剛想答應,忽然眼睛看到了什麼,“等等。”
被圍住的女人死死地護住一個人,是個女生,女生眼睛呆滞,表情僵硬,嘴裡發出奇怪的呓語,“新娘,變成新娘了。”她的行為舉止十分怪異,看得出來她的精神狀态有問題。而護住她的女人留着淚,應該是她的母親,一邊道歉一邊死死地拉住掙紮着的人,“抱歉,我們馬上就走。”
婚禮的主人家見狀也不好說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快走吧,姨,下次别把她帶出來了。”
女生的母親流着淚,拉着精神異常的女生就要走。就在這個時候,被拉住的女生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驚吓,聲音尖銳,大喊起來,“不要,不要,我不要當……放開!放開我!”
女生的母親愣住了,趕緊想禁锢住她,卻不想她掙紮得越厲害,“滾開,滾開,我不是新娘!我不是,滾開!”她的臉上是極緻的恐懼,但是那些沒走的人卻沒想那麼多,眼看她又要鬧起來,又立馬上前,想拉住她。
她看到這個場景,完全失控,“啊啊啊……”
尖銳的聲音刺破耳膜,主人家的臉上出現氣急敗壞之色,忍不住罵起來,“趕緊把人弄走啊,快啊!”
但是發了瘋的女生開始用手和腳亂踢着想靠近她的人,整個人癫狂而又混亂。上前的人有人被她的指甲劃到,她混亂地打着想要靠近的人。場面一度混亂。
同行的同事剛想出聲,就看到眼前閃過一個身影。林月一把禁住了女生的雙手,把她的雙手反剪在後面,然後另一個手抱住她,防止她掙脫。
女生的母親剛想尖叫,但看到林月的時候愣住了,“林警官,怎麼是你?”
林月露出職業微笑,“洛安安的母親,又見到你了。不過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洛母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林月忽然身形一僵,眉頭輕皺,再看洛安安,她眼睛猩紅,死死地咬住了林月的胳膊。
林月的表情微微扭曲,但是還是沒有放開她。就在這個時候,洛安安忽然整個人一愣,随後無力地昏了過去。是同事敲暈了她,林月松了一口氣。“沒事吧?”同事問林月。
林月搖搖頭,再看婚禮的主人家,早就一幅躲瘟疫的樣子躲在了各種阻擋物的後面,同事和林月對視了一眼,歎了口氣。
醫院,病房裡面。
洛母紅着眼睛,幫洛安安把手給塞進被子裡面。林月站在一旁安靜地看着,她的手上了藥,早已被纏上了繃帶,。
洛母起身,聲音很低,“林警官,我們出去說吧。”
醫院的草坪上,二人慢慢地走着。洛母把淩亂的頭發用手給撩到耳朵後面,她的表情痛苦,整個人蒼老又疲憊,與上次見到的模樣又老了一點。
洛母道:“謝謝你,林警官。”
林月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洛安安她本來就……你為什麼還要帶她出來?"
洛母聞言,更加痛苦,“不是的,她本段時間情緒好了一點,我就想着……”
林月點點頭,不好說什麼。
洛母擡頭看了她一眼,苦笑,“我知道我是癡心妄想,但是我就是想着萬一她就好起來了呢。”
林月說,“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要是她恢複了看到傷害自己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她會怎麼想。”此話一處,洛母直接掉下了眼淚,林月默默地看着天空,心裡歎了口氣。
洛母調整情緒的速度很快,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林月看着她臉上複雜的表情,也安靜不說話,洛母的表情幾經變換,最後停在了林月受傷的手上。
“林警官,我們去那邊慢慢說吧。”
醫院的人來來往往,草坪上的人很少,大多數都在涼亭裡面。幾個老年人駐着拐杖,慢慢地散着不,臉上或多或少帶着病态。
洛母和林月在一處無人的長椅上坐下,洛母道,“安安她……其實一直在治療,醫生說她是受到過巨大的驚吓,導緻精神失常。但是其實這些年,她的情況已經有好轉了。”
林月道,“那你上次……”
洛母苦笑,“林警官,請你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當年我們也是想竭盡全力想找出真相,但是最後……累了,我們真的累了。”
林月心裡有些苦澀,“我明白的。”
“她的病情反反複複,離不開人,也需要很多錢。該借的已經借的差不多了,親戚都繞着我們走。賣了房子也不夠,我和她爸爸約定好了,我就在家照顧她,她爸爸出去賺錢。真是造孽,曾經我恨他爸爸把連帶着她一起恨,想不到現在我和她爸爸能有那麼平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