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奇給林月打電話的時候,靳昔剛好就在身邊。
“不是,他一個老師工資就那麼點,他怎麼能進得去啊?!”
林月低着聲音解釋,“他家境本來就不差,而且他的資産我們也多查過很多次了,沒有什麼問題。”
楊奇被氣瘋了,自己的工資竟然還不夠那個變态老師喝一瓶酒的。林月覺得有點好笑,“向局長申請了嗎?”
楊奇悶悶地,“嗯,申請了,他也沉默了。”
林月剛想笑,就聽到楊奇說,“他說,我們要是再查不出什麼來,這個案子就隻能結案了。隔壁組最近查聽話水有了很大的進展,他說我們不能再瞎搞了。”
林月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這是她出了校門的第一個案子,她正義感爆棚,正是懲惡揚善、眼裡容不進沙子的年紀。
但是楊奇不是了,他進了警察局幾年了一直是個普普通通的警員。他也曾經像自己這樣,他也希望能為民除害。
誰不想轟轟烈烈,誰不想拿個幾等功,但是很多時候有些事情不是空有一腔熱情就能實現了的。林月堅持要給受害者一個公道的答案,于是他們就一點一點地調查,楊奇也一直陪着她。
但是事情不是付出了就有收獲的,那麼久了,那點不能說得上是線索的線索,正快速地消磨着所有人的意志。
于懷才的這起案子證據不明,能進行下去都是靠他們的猜想。是他們苦苦求着局長才讓他們查下去。但是現在那麼久了,一點眉目都沒查出來,再不找出證據,這個案子就隻能這麼結束了。
林月看了一眼坐在旁邊安靜吃冰淇淋的靳昔,很乖。對方查覺到自己的目光看了過來,用眼神詢問。林月笑着搖搖頭,她側過身體壓着聲音問楊奇,“那資産證明、身份的什麼時候能弄好。”
“在弄了,估計得明天吧。”
林月皺了一下眉,思考了一會,“去聯系一下掃黃大隊。”
靳昔吃完冰淇淋後,林月就送人回了家。靳昔寫了一張卷子,腦子又開始疼。靳母在外面看電視,跟着電視小聲地唱着歌,聲音很輕。說不上好聽不好聽,但是靳昔聽到就莫名覺得安心。
思考了一會,靳昔拿起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晚上,靳昔和段璟深一起出現在了安雲酒吧的門口。靳昔看着他今天晚上的打扮,再看看自己的,有些猶豫,“我這麼穿行嗎?”
段璟深今晚穿得非常的騷包,破洞褲、黑色亮片上衣、耳釘、項鍊,他甚至還戴了一個墨鏡。再看靳昔,牛仔褲,普通的上衣。
段靳深笑眯眯的,“确實好像不太可以。”
“那我現在回去換衣服?”
“那倒不用。”說着,段璟深就伸手繞過她的身後,靳昔下意識地退了半步,但是段璟深卻沒有做什麼,隻是扯下了她的發圈,讓她的長發披散了下來。
靳昔把掉落在前面的頭發撩了回去,“這樣就行了?”
段璟深看了她一會。把墨鏡摘下,給她戴上,“總感覺還少了些什麼?”
靳昔疑惑地看着他,忽然段璟深笑了一下,把脖子上的項鍊扯了下來。靳昔不說話了,這是之前在她書包裡面發現的項鍊,第二天她就還給了對方。
靳昔歎了一口氣,結果到最後,還是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下她的氣質從普通的女高中生變成了冷漠、不好惹的大小姐模樣。
從沒出入過這種場合,靳昔心裡還是有點緊張的。但是目前一切都還是很順利的,段璟深遞出了一張不知道什麼的卡,隻見在門口迎賓的服務員,立馬就恭恭敬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靳昔愣住了,那麼容易的嗎?
段璟深猜出她的心中所想,“有錢能使鬼推磨。”
就在她們即将走進去之前,忽然有人在身後叫住了他們,“等一下。”靳昔回頭,是一個拿着電棍的保安,看起來兇巴巴的,看起來格外不好惹的樣子。
他問一邊的服務員,“檢查了嗎,這段時間上面可是查得嚴。這兩人看着不像我們這的顧客啊。那卡是哪來的,不會是撿來的吧。”
迎賓小姐看到段璟深已經冷下了臉,立馬趕緊解釋,“檢查了,這是我們的高級VIP。”
“如果不想我們來消費的話,我可以以後都不來。”段璟深冷冷地說。
保安看着段璟深旁邊的靳昔,靳昔冷漠地回瞪回去,不耐煩地說,“到底在搞什麼啊,什麼人都能對我們指指點點了嗎。”
段璟深側過頭小聲安慰她,随後徹底冷下臉,“需要我讓我爸來證明一下我的身份嗎?”
此話一處,迎賓小姐冷汗直流,那卡就發行了幾張,擁有的人身份都是非富即貴的。誰知道他爸是誰啊,反正不是他們一個打工人能惹得起的。
她趕緊趕緊道歉,保安見情況不對,也立馬道歉。裡面的經理看到外面的情況走了出來,經理一看到段璟深手裡的卡差點就沒暈過去,趕緊鞠着躬不停地道歉。
段璟深說,“親愛的,你你要不要原諒他們?“
“啊?”靳昔被他的話愣住了,親愛的?在說她嗎?
經理幾個人殷切地看向她,她反應過來,擺手,“算了,我心情好,不和他們計較。”
經理又是一個勁地和靳昔道歉感謝,靳昔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場景,她拉了一下段璟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