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赫敏對于霍格沃茨有家養小精靈一事怨念頗深——我無意探究,深怕這又是一個十年都走不出來的大坑。好在他們和海格約好了,我就順勢跑掉——不過不是跑回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而是一路走到了三樓:我确實說過要探訪一下生病的盧平,不知道這會布萊克折磨完了彼得沒有。
我敲敲盧平的房門,裡面傳出不明的犬類動物的嚎叫聲,盧平是不是在打狗啊?
“我要是你就不會開那扇門。”小天狼星·布萊克的聲音隔着一條走廊傳過來,“你找盧平幹嘛?”
“我才不是找盧平,我是來找狗的。”我理直氣壯的說,“盧平要是得的是病毒性感冒,把狗傳染了怎麼辦!”
布萊克不自然的捋了捋亂糟糟的黑色頭發:“我不覺得盧平得的病是……呃,感冒。”
“萬一會傳染呢!”
“也沒有那麼容易傳染吧,隻要斯内普那個鼻涕精不使壞——”他警覺地閉住了嘴,然而這怎麼能逃脫我鷹一樣敏銳的聽覺。
“你也不喜歡斯内普?”
“也?”布萊克睜大了眼睛。
“既然你也不喜歡斯内普,那麼我們就是朋友了。”我單方面宣布道。而且布萊克名聲很壞,斯内普肯定害怕他多過害怕我——要是斯内普再找我麻煩,我就讓布萊克找他麻煩去——聽起來還真是個不錯的計劃呢。
“等等——”布萊克的臉垮了下來,“我想說,斯内普就在我背後。”
這個聖誕節假期對我太殘酷了。
斯内普一臉鐵青,從布萊克身後的陰影裡冒出來,我真的很需要塔迪斯了。
“拉文克勞扣二十分——”他嘶嘶叫道,語氣裡滿是歹毒,頭發顯得比以往更油膩,“希望能教育一下克勞奇小姐,什麼叫尊重——”
“你不能扣分!現在是假期!”我驚慌失措的喊道,噩夢,這一定是噩夢吧!
布萊克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才是那個在阿茲卡班蹲了十二年的人。
“我決定假期剩下的時間除了吃飯都蹲在宿舍裡。”我在給馬爾福的信裡寫道,“你和斯内普教授那麼熟,有沒有可能幫我說點好話啊?”
我把信放進貓頭鷹腳上的小袋子裡,貓頭鷹的大眼睛裡充滿譴責,好像我在這麼冷的天讓貓頭鷹送信是一件喪心病狂的事一樣。我摸了摸口袋,隻摸出來半個蟑螂堆——惡心,肯定是杜平或者佩蒂爾趁我不注意悄悄塞進來的。
貓頭鷹迅速的用尖嘴叼住了蟑螂堆,眨了眨眼睛,消失在塔樓外的陰沉天空。
當天晚上吃飯簡直是味同嚼蠟,整個過程裡,斯内普一直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就算是波特也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如果說斯内普以往的态度是惡劣,現在的态度就充滿了毒汁,滋滋滋的往外冒。
“你到底做了什麼啊?”連波特都驚訝了,“你連炸了三十個坩鍋?”
我用餐布優雅的擦了擦嘴:“本人入學三年以來還從未炸鍋過。”壓低了聲音,“我在斯内普背後說他壞話被他當場抓到了。”
“你完蛋了。”韋斯萊說,“斯内普會把你倒吊起來,頭朝下埋進鼻涕蟲堆裡。”
我顫抖了一下。
“也許事情不會那麼糟呢。”
“我注意到你被扣了二十分。”赫敏說,“斯内普不能這樣做,人人都有自由表達意見的權利——”
“可惜這裡不是美國。”我遺憾的說,不過這絕對不妨礙我給斯内普寄一整包曼德拉草汁水作為聖誕禮物,希望他滿臉能治治多餘的油脂分泌物吧。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是被聖誕節禮物砸醒的,感謝梅林,安娜莉澤和愛麗絲并沒有沉醉在啤酒和肘子裡,還記得給我買聖誕節禮物——雖然如此,至少她們應該記得,我今年才十三歲,喝摩澤爾河畔産的雷司令酒還是太早了一點。我爺爺一如既往的實用主義——給我寄來了三十加隆,這下不怕沒錢去霍格莫德吃吃喝喝了。
一個鮮豔的、橙色的大包裹引起了我的注意——看起來特别眼生,我印象中沒有誰會用這個顔色的包裝紙。我用小刀劃開,裡面掉出一張紙片,和一件顔色鮮豔的桃紅色手打毛衣。
“你知道,要不是你是一隻貓頭鷹,我真的會懷疑你送錯了包裹。”我對送貨的貓頭鷹說,貓頭鷹不爽的叫了兩聲,在地毯上留下一坨半固體狀的代謝産物。我撿起那張支票,上面用淩亂的花體字寫着:
“親愛的格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