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大家發現程紫依和譚軒澤不在屋裡便急忙向四處搜尋。
劇組找了一上午竟發現他們一起躺在昨天拍戲的河邊,很是震驚,倉促地擡着他們下山去醫院,這戲也暫且是擱置了。
陸七收拾好小背包吸了吸鼻子,鼻音還有點重,“事辦完了,咱們也走吧。”
唐祠點頭同意,“沒錯,咱們得好好理理了。”
半夜他們回來就告訴了唐祠河邊發生的事,以及狐妖所說的信息,唐祠當即大吃一驚。
根本沒什麼行李的鐘行齒間咬着一根煙點燃,喉結顯露出好看的弧線,眉間又帶着點沒睡醒的懶倦,“走吧。”
“阿行你要走了嗎?”柳嫣突然出現在門口,她急切地走進房間拉住鐘行的胳膊濕了雙目,“我的事情還沒解決好啊!”
她并不知道這兩天的事,也隻當陸七是在騙錢。
鐘行輕輕吐了口煙圈,迷離的臉龐看不出什麼情緒,“不會有東西來找你了。”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柳嫣靠在他懷中依依不舍。
旁邊的陸七和唐祠不約而同的起一身雞皮疙瘩,下一秒又都識趣地悄聲向外走。
咦~真夠肉麻的。
“唐祠你去開車。”鐘行将車鑰匙扔向他,唐祠接的不穩所幸未掉下。
“好。”
他們兩人迅速逃離現場,隻怕接下來更肉麻。
待他們離開後,鐘行握住柳嫣雙肩便将她不着痕迹的推遠,眼睫輕垂,嘴邊噙着抹懶散而漠然的笑,“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也選擇了想走的路,都好自為之。”
“你是在怪我當初丢下你離開,沒有陪着你嗎?”柳嫣眼眸泛起淚珠輕泣道。
鐘行唇邊挂着抹若有似無的笑,指間夾着香煙輕輕一彈,“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衣着下,他看似精瘦卻高挺強壯,因為角度問題下颚線和喉結格外吐出好看,全身蕩着一股懶漫,可偏偏此時又恣意冷淡。
“你還喜歡我...對嗎?”
她一直以為鐘行肯定會對她戀戀不忘,可這幾天下來他的态度讓她很不自信。
“或許...我這幾天才真正認識你。”
鐘行留下一句便向外邁去,柳嫣也不知道自己這時為何還要伸手抓住他,可她就是不想放開。
“阿行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保重。”
他漠然地抽出胳膊沒有絲毫猶豫,踱着閑散的步子慢慢消失在門口,留下癱坐在地的柳嫣獨自流淚。
雞舍邊,陸七扔食逗弄着裡面的小雞,等待唐祠将車開過來。
“小妹妹,你真不考慮做演員嗎?”
身後傳來猥瑣的笑聲,陸七不禁心生厭惡。
她轉身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上去格外天真無邪,“叔叔,我從來沒演過戲,怎麼可能像程紫依姐姐那麼火啊?”
聞言,高家望頓時有了希望,“沒關系,我可以幫你火起來,還能賺好多錢哦~”
她驚喜地捂住嘴,很快又張開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哇好厲害!能賺這麼多嗎?”
“當然啦!”高家望嘴邊堆起猥瑣的笑容,緩緩向她的俏臉伸出油膩的手,“隻要你聽我話,我一定...”
手剛要觸碰之際,陸七正準備給他來個過肩摔,誰料被人捷足先登。
“啊——!”高家望痛苦地揪着滿臉皺紋,他的右手正被人用力抓住向後反壓着,他沖身後的男人叫罵道:“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趕緊給我松開!”
身後的人沒聽見般加大力氣,隐約傳來幾聲“咔吱”響,高家望的手指斷了。
“啊——啊——!”
高家望不敢再大放厥詞,連忙求饒,“這位大哥饒命啊,咱們無冤無仇的!”
陸七微眯起雙眸奇怪地看着突然出現的人,“你這是幹什麼?”
鐘行用力一甩,高家望頓時摔倒在地上痛苦地虛捂着斷掉的右手,嘴裡不停地叫着“哎喲”。
“我怕你下手太重。”
他嘴裡叼着根煙,單手插着褲兜,挑着唇說的煞有其事,半阖的眉眼含着股懶倦,語氣也十分平靜自然。
陸七慢慢走近望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默了兩秒她無語地白他一眼,嘲諷地瞥向還在地上哀号的人,“拜托,現在是誰下手重啊?”
真好意思說出口!
想到高家望之前的所作所為,以及昨晚程紫依他們在河邊的對話,陸七不免揣測起來。
這家夥不會是為柳嫣報仇吧?
陸七暗暗點頭,是了是了,他才不會無聊到去掰斷一個人的手指。
“阿行小七,你們快上來吧!”唐祠已經将車開來,伸出半個頭大聲叫道。
“來了!”陸七小跑過去。
鐘行取下嘴上的煙,舌尖頂了頂腮,随即輕笑一聲扔下煙狠狠踩滅向越野走去。
今日天氣還算不錯,林間行駛涼風不斷,回程還是鐘行開車,他一手掐着半根煙搭在車窗上,一手懶洋洋地搭着方向盤,煙子随着風向後飄去直到散盡。
“如果那個狐妖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鐘叔叔當年很可能就是去的湘西?”唐祠眉頭微皺,将自己的推測緩緩說出。
陸七趴在車窗上,風吹亂她額邊的碎發,“她能輕易說出那把刀,應該不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