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原矛桉,見過尊上。”
殷箫:“來此何事?”
蛇女:“向容先生賠罪。當日是屬下唐突,沖撞了先生,還望容先生恕罪。”
殷箫将端來的蓮子羹遞到容予面前,輕聲道:“先生,喝點兒吧?”
容予接過勺子攪了攪,随後道:“無妨。我接受了,你走吧。”
殷箫重新看向原矛桉:“往後不準再來。”
“是。”蛇女将荷葉包起來的烤肉放到一旁的石桌上,“這是烤好的鹿肉,特地送給容先生的,屬下告退。”
容予被帶回原來的位置重新坐下。
“先生放心,她不會再來了。”殷箫道。
容予舀了一勺蓮子羹送入口中,悶聲道:“你的屬下真是……别具一格。”
殷箫無奈:“她是妖族原矛氏,毒性、攻擊力皆屬第一,性子也頑劣,但勝在忠心,還望先生不必同她計較。”
容予不說話。殷箫見他依舊低頭擺弄着手裡的調羹,于是湊近他耳邊,低聲道:“眼下之計該是養好身子,容容體力,着實不佳。”
容予動作一頓,面頰陡然變得绯紅,仿佛一片紅雲燒到了耳根,霎時間隻剩羞惱。
他舀起一勺蓮子羹塞到殷箫嘴裡,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你這張嘴啊,到底什麼東西才堵住!”
殷箫抱着他輕笑:“我說的可是實話。等容容休息好了,我便帶你去拜訪一人。”
容予:“誰?”
殷箫:“我娘的義兄,我的舅舅。”
容予:“你舅舅?”
殷箫:“算是吧,他救過我的命。”
容予正了神色,認真道:“那确實應該好好感謝他。”
殷箫嗯了一聲,見容予又低着頭在盤算些什麼,隻覺心裡被填得滿滿當當。
他用鼻尖蹭了蹭容予,輕笑出聲來。
……
三日後。
容予望着面前的大門,稍稍呼出了一口氣。清微天聖是殷箫的娘舅,而如今自己卻與殷箫一同登門拜訪,實在是有種同事變長輩的尴尬感。
容予又看向一旁的殷箫:“進去?”
殷箫點頭,拉過他身側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嗯??”容予下意識的想将手給抽出來。知道此事瞞不住,但也不必如此明目張膽啊!
殷箫安撫般捏了捏容予的手心,笑道:“先生不必緊張,天聖早已知曉我們的事。”
容予勉強應了一聲,心中依舊惴惴,在進門前一刻,直接幹脆利落的掙開了殷箫的手,與他并肩朝裡走去。
殷箫無奈,隻好随着他。
“外甥殷箫,以蔔瑞九九叩首禮,來報天聖救命之恩。”殷箫先他一步推開殿門,朝着上座跪下。
容予:……?!
他看了看殷箫,又看了看上方的清微天聖,作勢就要跪下來。
殷箫連忙伸手攔住,“先生不必跪,這是我要還的恩,先生不用做這些。”
容予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殷箫輕聲道:“先生進去吧,先生也受得。”
待殷箫見完禮後,清微天聖溫和看向二人:“不知神君,如今是何身份?”
殷箫搶先一步:“殷箫攜吾愛登門拜訪,昌日阿舅近來可好?”
“?……!!!”
容予被此話驚得心魂一震,他臉皮薄,若非顧忌着還有旁人在,怕是早就炸毛似的抓住殷箫一陣揉圓揉扁了。
殿内再次響起醇厚的聲音:“好,魔尊王後,許久未見,二位請坐。”
……
一個時辰後,二人一同從天聖府出來了。
容予不滿瞪向他:“我是男子,不該是什麼愛…不愛的!”
殷箫一臉無辜,又用舌尖抵了抵腮上的軟肉,毫不猶豫道:“好的夫君。”
容予沉默一瞬。
夫君?我?好像……也不是不行。
容予努力克制着想要上揚的嘴角,底氣不足道:“夫君……嗯…夫君這個稱呼吧,也…也還行。”
殷箫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當然好啊。我的好夫君,醜媳婦要見公婆了,夫君一定要握緊我的手,不然夫人我會害怕的。”
容予:……
容予及時拍了拍自己快要笑成二傻子似的臉,安慰道:“沒事兒,别怕啊。我擋着呢,你二師叔絕不會為難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