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箫獨自一人待在房中,在一幕幕過往的影像中,他終于拼湊出了過往的真相。
魔尊長洲自幼即位,由五位長□□同輔政,他并無實權。
後經長老設局,在其及冠之時,要求魔尊長洲必須隐瞞身份外出曆練十年,才能繼承大統。在曆練過程中,魔尊長洲結識了散修白茶,二人相識、相知、相愛。
長老們眼見時機已到,便謊稱白茶身上有一印石,其上有“帝”形字樣,乃她偶然所得,是打開蔔瑞族大門的鑰匙。
且據可靠消息來報,蔔瑞族寶遺失,族人正在三族間秘密尋找,魔尊的任務便是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将印石帶回魔族。
從而完成曆練,真正掌權。
“所以呢?”殷箫盯着影像,身側的手收握成拳,手背青筋盡起,“所以我娘就活該被你們利用?被你們聯手做局?”
他有些後悔了,後悔方才讓那四名長老死的太過舒坦。
留影石還在繼續重現過往:
長老們的計劃的确滴水不漏,并且為了牽制魔尊長洲,還強行為他訂下了婚約,讓管家女提前以魔後的身份入主魔宮。
然而管氏也不是善茬,長老們既小看了管家的野心,也看輕了他們的實力。在魔尊死後,管家迅速崛起,與長老分庭抗禮,魔族出現了“一宮二主”的局面。
留影石播放完了,後面的事世人皆知,兩派勢力一直在暗中針鋒相對,十幾年來未曾間斷。
“管家……”殷箫低聲喃喃,神色冷冽。
殷箫取出星盤,問:“管族于天下如何?”
星石移走,現“大兇”字樣。
“王後可是屠殺蔔瑞的主使?”
星石再動,現“夕犬”。
他的眼底閃過暗芒,垂眸凝思許久,随即起身朝外走去。
殷箫:“減棠何在?”
“臣在!”
殷箫:“你方才說,留影石中有一道慘叫聲?”
減棠撓撓頭:“這……屬下方才的确說似乎聽見了一聲叫嚷,像是一名女子的聲音。”
減棠的回答模棱兩可,許是方才被他哥拉出去教訓了一頓,如今倒是短暫提高了點兒情商。
殷箫:“是嗎?你覺得她是誰?”
“宵禁後都還能待在宮裡的話,就隻有,白茶仙人……了。”
減棠看了他哥一眼,腦中靈光一閃,“王後!我娘曾說過,說那段時間王後也在宮中,隻不過在爆炸發生時僥幸逃了出來!”
殷箫的手指撥弄着星盤。
“說說管家死在宮中那位。”
鹽棠二人各往後退了一步,上來了一名儒士裝扮的中年人。
“見過尊上。”
他道:“如今的王後名管悠,是管家嫡長女,她還有個雙生妹妹名管阿滿,師從靈華仙人,常年在外雲遊。隻是十餘年前魔宮失火那日,她恰好進宮陪侍,因而才葬身于火場。”
殷箫瞬間抓住了重點,“她何時雲遊回來的?為何能留宿在宮中?”
“聽聞是當日早上剛入的宮。她畢竟是準王後親妹,隻宮中留宿一夜而已,大臣們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王後可是王後?”殷箫毫無征兆的發問。
“這……”那人遲疑一瞬,“應當是吧,這如何敢冒充啊?”
殷箫随意将星盤撥回原處,星石緩緩移走,現出“否”字的字樣。
殷箫:“不是。”
衆人:“啊???”
殷箫将暗下去的星盤收好。
“管氏一族膽大包天,竟以狸貓換太子。立刻收集罪證,圍了管氏宗祠,本尊親自來審。”
“魔尊錫祜!”
……
與此同時,濯纓宗。
容予走到宗門前時,恰好碰見了從外面回來的木葉。
“小九!”
衆人看向他:“弟子見過師祖。”
木葉笑眯眯的擺了擺手,“不拘禮不拘禮,外面好不好玩呀?”
衆弟子矜持點頭,有幾個性子活潑的還嬉笑着朝他打招呼:“師祖好!好玩兒!” “特好玩兒!”
木葉笑道:“天下好玩兒多了去了,你們的日子還長着呢。”
容予無奈:“好了,都先回去吧。”
星慕清亮的聲音從側前方傳來:“小師叔再見!”
容予聞言看去,朝他微微颔首。木葉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方,卻隻看到了一名少年的側臉。
“那是小五的弟子?”
容予點頭,介紹道:“他是星轸的弟弟,生來體弱,自小就跟着二師兄學習醫術了。”
木葉哦了一聲,又道:“你小徒弟呢,我該是有幾年沒看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