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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沐浴、幻象與血之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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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尼德的臉上滿是愧疚。他把自己的族人丢下了!唉,我也沒資格評判他。

“我偷偷上了一艘前往新大陸的船,以為那兒會是個安全的地方,我可以在那兒計劃一次大膽的營救行動。但我錯了。人類魔法師成功探測到了我的存在,把我抓走了。很快我就被賣給了你們昨天殺掉的那個人。剩下的,你們都知道了。”

這個利卡恩人緊張地舔了舔嘴唇。

“在被這個家族囚禁期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願意用這些信息換取安全通行。”

“那你是來請求庇護的嗎?”

“穆斯泰米克?啊,請求庇護者。是的。”

“那就跪下。”

這個男人氣得滿臉通紅。

我不明白他現在為什麼這麼憤怒。請求庇護者是要下跪的。這是規矩。本來就該這樣。我們站着聽,請求庇護者跪着說話,如果達成協議,我們就給予幫助。

他為什麼這麼仇恨呢?

“阿麗……”

我揚起眉毛看向洛斯。

“他的族人被你們的族人奴役。他默認是他們的領袖。向你下跪對他來說……是種羞辱。”

“這和我們現在讨論的事情有什麼關系?他不是請求庇護者嗎?我不是在聽嗎?”

“我明白了……在這種情況下,我請求你看在我的份上,原諒他這次的失禮。就這一次。”

“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覺得這個提議讓我很不舒服。如果不遵守适當的形式,那這對整個事情意味着什麼呢?難道我們要像沒有榮譽的野獸一樣,這麼輕易地抛棄傳統嗎?

“你的臉皮就這麼薄,非得要别人崇拜你嗎,吸血鬼?”西尼德憤怒地問道。

直到現在一直籠罩着我的那種迷糊狀态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本能和共情的消失。

我動了。盡管我還很虛弱,但這次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動得更快。我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啊!”

“阿麗!請等一下!”

“也許形式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還有另一個原因?也許我們需要它來平衡我們的人性和把你們當作食物的那部分本能?”

“阿麗,求你了。求你了!”

我松開了我的受害者,在我做出更過激舉動之前轉過身去。

“用信息換取安全通行,是這麼說的吧?”

“是……是的。”

洛斯滿臉擔憂。這個外星人侮辱了我們的協議。在我看來,這讓他離背信棄義者的範疇已經很近了。我真想把他的血吸幹,但他顯然和洛斯達成了協議,這就意味着我不能喝他的血?真讓人困惑。也許我幹脆殺了他,一了百了……

不,我不能這麼對洛斯。畢竟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

“我要這個,還有他的血。你的反對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你自己也承認可以從他的血液中提煉出藥劑,這意味着肯定有安全采集的方法。不嘗一口我是不會放他走的。你必須找到安全獲取血液的方法,否則我就自己冒險一試。”

“阿麗……”

“不行!我為了這事流血,還差點丢了性命,一直忍着沒吸血,就為了能達成一個妥善的協議。我已經夠通情達理了!必須要有鮮血,而且要當場就能喝到,這是協議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該如何正确采集血液。之前這項工作是由羅蘭家族雇傭的人類煉金術士完成的。”

“那洛斯可以幫你提取血液,保存在酒杯裡,等我醒來就能喝。你不在場的時候,我喝血應該是安全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在這件事上我絕不會讓步。不管用什麼方式,這血我喝定了。

“好吧,夜行者。這太屈辱了,但你讓我别無選擇。我同意你的條件。用血液和信息換取安全通行。”

這個讨厭的男人氣呼呼地走了。我盯着他的背影,随後把注意力轉回洛斯身上。

“我們得談談。”

他指了指帳篷,我們走了進去。我站起身來回踱步,而他則像個牧師似的坐在唯一的小床上。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種大事,怎麼跟朋友開口呢?

“你為什麼要救西尼德呢?你可不是什麼心軟的人。”

“哦?你覺得我救這些超自然生物太慷慨了?我該更冷酷些嗎?”他尖銳地反問。

我停下腳步。

“對不起,洛斯,我想我這話活該被怼。”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笑了起來。

“原諒你了,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吧。”

“啊……我該怎麼說呢……”

我向他解釋我看到了幻象,并描述了第一個幻象,那個戰場。

“是啊,我記得,記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戰鬥。就是在那兒,我的老叔叔斯特魯姆不小心摔在鐵砧上,得了個‘碎蛋者’的外号。”

我沒理會這個有趣的小插曲,接着跟他講那場宴會。我詳細描述了那個灰胡子男人。

“對,那是我父親。沒錯。他當時可驕傲了。宴會上是不是還有個金發女人?”

“嗯,有,她,呃,一直有一些舉動……”

“好了,好了。你赢了。接着說吧。”

我猶豫了一下,舔了舔嘴唇。我确實應該對他坦誠相待。我不想隐瞞這件事。那些記憶屬于他。

“你第一次見到阿格娜。她把糞肥扔到了斯凱吉的臉上。”

洛斯審視着我。

“你怎麼知道那是斯凱吉?”

“我感受到了你當時的感受,了解到了你當時的想法。在我感知到的短暫瞬間裡,你可沒想着那個金發女人。”

“我明白了。”他刻意停頓了一下。他知道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我覺得尴尬的原因。

“你和阿格娜相處的時候,我就像變成了你。”

這個爆料讓他陷入了震驚的沉默。過了很久,洛斯才再次開口,久到外面的篝火都漸漸熄滅了。久到道爾頓在我旁邊的帳篷裡睡着了。

“我不太記得她的臉了。我努力想把她的樣子刻在心裡,可怎麼都不像。我發現,用金屬來刻畫愛人的面容,效果太差了。我始終沒能做出我想要的樣子。總感覺那是死的,是對無法留住之物的滑稽模仿。就像沙子從我的指縫間流走,你懂嗎?”

洛斯微微擡起頭看着我。他的眼神裡有某種東西,我在主人身上見過,在穆爾身上也見過,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在希梅娜身上也見過。那是曆經歲月的滄桑。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古老的存在,他的生命比一些王朝還要長久。

“我把所有那些畫像都毀了,現在我後悔了。幾個世紀過去,記憶變得模糊。哪怕隻是她的一點影子,也能幫我回憶起她。”

原來,頭腦會漸漸遺忘,但血液卻記得。

洛斯深深地歎了口氣。我給了他一些時間,因為我意識到,如果他需要我的意見,他會開口問的。像他這樣曆經歲月的存在,或許會珍視這些強烈的情感時刻,把它們當作自己還活着的證明。

“還有别的嗎?”

我繼續講述後面的事情,洛斯沒有發表任何評論。提到他哥哥和妻子的背叛時,他隻是苦澀地笑了一下。

“就這些了。”

“我明白了。嗯。謝謝你和我分享這些,我很感激。至少可以說,這是一段苦樂參半的回憶。”

猶豫了一會兒,我問出了困擾我好幾分鐘的問題。洛斯向來直來直去。如果他覺得這個問題不合适,他會告訴我的。

“想問就問吧,姑娘。”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疑惑地問道。

“你想得太入神的時候,會忘記呼吸。人類可能注意不到,但我能察覺。”洛斯笑着解釋道。

“啊,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容易被人發現。”我喃喃自語。

“哈哈哈,慢慢來,别再拖延了!有什麼問題,一股腦兒倒出來吧!”洛斯爽朗地笑着,試圖緩解這略顯凝重的氣氛。

“好吧。你為什麼再也沒回去過?”我鼓起勇氣,将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洛斯像偷腥被抓的貓一樣僵住了。

“……我暈船。這裡和家鄉距離太遠了,你懂的?”他試圖用一個蹩腳的理由敷衍過去。

“洛斯。”我直直地看着他,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而且,這邊有很多項目,總不能就這麼撂下不管……”他還在繼續找借口。

“洛斯!”我加重了語氣。

“我害怕!行了吧,你滿意了吧。我當初離開的時候,和家裡的關系不太好,而且我在家族裡是個重要的戰士。回去可能會發生很多不好的事情。”他終于說出了心底的實話。

“那寫封信呢?!”我提出了一個建議。

“好主意啊,姑娘,我就把信寄給瑞典凱布讷凱塞山脈裡某個長壽矮人部落。郵遞員肯定會覺得這事兒特别好笑。”他半開玩笑地回應,話語中卻滿是無奈。

我沒有回應,而是陷入了沉默的思考。這不像我認識的洛斯,但我真的了解他嗎?我從沒見過他面對無法立刻解決的事情。我也從未體會過真正的愛情。我的朋友失去了他的靈魂伴侶,一個世紀過去了,他都沒能從悲痛中走出來。他是在一直逃避現實嗎?我該說些什麼嗎?

“别對我這個老頭子太失望,姑娘。事實是,我在乎家鄉的族人,也很想念他們。但這也改變不了我被他們利用、被他們操控,最後還被那些自以為能做得更好的人背叛的事實。我付出了很多,如果我回去,他們肯定會要求我付出更多。”洛斯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在對我訴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解釋。

我還是沒說話。洛斯說的有幾分道理,但這都不重要。關鍵是他因為害怕什麼都不做。我想指出來,但也想尊重他此刻劃下的界限。

“該死,姑娘,你又擺出那副吸血鬼的表情了。好吧,好吧。我……我承認我還在逃避。我不會回去看他們,但或許可以先寫封信。”在我的沉默攻勢下,洛斯終于松了口。

我心裡明白,有時候沉默比言語更有力量。或許是因為我身為吸血鬼,靜止時既不呼吸也不動的特質,讓這份沉默更具壓迫感。

“這會讓你得到解脫,我的朋友,哪怕隻是一點點。”我輕聲說道,希望我的話能給他一些安慰。

“對。沒錯。我之前也考慮過,你知道的?”他像是在給自己找補,可我心裡清楚,他不過是在自我欺騙罷了。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可思議,總愛逃避内心的真實想法。

是時候換個話題了,我在心裡想着。之後得找機會确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在想辦法寫信。

“我想問,我陷入昏睡之後發生了什麼?”我把話題引到了另一件我關心的事情上。

“我們休息了一個小時,然後把所有人都帶了下去。賓格爾和我解決了剩下的幾個守衛。我們出去的時候,發生了一場……嗯,一場清洗。囚犯和被釋放的仆人從他們當中挑出七個人,在街上把他們殺了。事情發生得很突然,而且極其暴力。賓格爾的聲音被複仇的暴民淹沒了。場面不太好看。”洛斯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臉上露出一絲不忍。

“之後,我們都累垮了。早上,我們開了個會,商量接下來怎麼辦。賓格爾有效地引導了讨論,隻花了一個小時就結束了。有些人決定留下來照看牲畜和農田。離開的人可以拿走一些财物和雜物,去别的地方重新開始,他們現在和我們在一起。我估計大概有十五個人。羅斯也在這兒。她和賓格爾的關系變得很親密。”他繼續說道。

“嗯。”我應了一聲,腦海中浮現出羅斯和賓格爾的樣子。羅斯既踏實又非常誠實,他們或許是很合适的一對。

我本想問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但看着疲憊的洛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雖然我剛醒,但經曆了這麼多事,也覺得精疲力竭。今晚就先到此為止吧,有些事,明天再說也不遲 。

帳篷外,夜色深沉,偶爾傳來幾聲蟲鳴,仿佛在訴說着這個夜晚不為人知的故事。而我們,在這小小的帳篷裡,各自懷揣着心事,漸漸進入了夢鄉,期待着明天會是新的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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