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在呢。”
許從嚴張開手臂不高興,鐘一無奈歎了口氣,上前摟了摟他的腰意思了一下。
總比沒有的好,許從嚴一本正經地道别:“鐘老師,校長,我先去集甯,到時候見。”
時間很快來到周四,兩天後的周六便是籌備了一個多月的烏蘭察布音樂節。
光逆舞美公司正在加班加點的布置演出會場,許從嚴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他們最後還是選擇落地預算更高的Plan B,最近的天氣實在難以預料,每逢傍晚都會下一陣雨。
周染作為贊助商,從許從嚴那兒讨了幾張門票,早早過來湊熱鬧。
他租了一輛車開到主辦地,見許從嚴正拿着一個喇叭站在舞台前頭指揮人吊龍門架,穿着一件黑色的開衫,頭發也沒打理,一副出來幹活累死累活的模樣。
“從嚴。”
等這根桁架吊完,周染才開口喊他。
許從嚴聞言轉過身,撩了下汗濕的頭發走過來。
“這麼早就過來了?”說着他仔細端詳起周染身邊站着的人。
——一個和他差不多高,戴着誇張首飾,一頭黑人燙穿着黑短袖花馬甲,手臂上紋着old school風格紋身,整體像個Rapper的男人。
“這位是?”
“哦,你不是要找心理醫生嘛?”周染表情怪異地介紹道:“上次說的就是他,席醫生,席頌聲。”
許從嚴愣了,要不說這是心理醫生,他還以為周染贊助還帶表演嘉賓呢。
“你好,許從嚴。”許從嚴雖然驚訝,但仍禮貌地同對方握手:“以後還要麻煩席醫生了。”
“舉手之勞。”Rapper表面狂野,打招呼還是很商務,讓許從嚴感覺很割裂。
“沒想到席先生的打扮這麼時尚啊。”許從嚴打趣道:“這很難猜出您的職業。”
“害,誰還沒點愛好呢?”席頌聲也不見外:“上班都是白大褂,素的讓人毫無x. 欲。”
許從嚴看了看周染,對方雙手一攤:“别看我,酒吧裡認識的,誰知道他白天普渡衆生,晚上freestyle 。”
“哈哈,挺有意思。”許從嚴樂了,“行,你們自己去附近轉轉吧,這兩天實在太忙了沒空招待你們,等回桐州了我們再約。”
說着,後頭又有人再喊許總,問他音響組要不要現在升上去。
“去忙吧,回聊。”周染拍拍他肩膀,正好碰到他受傷的地方,許從嚴痛得咝了一聲别過身去。
“怎麼了?”
許從嚴忍痛擺擺手:“沒什麼,一點小傷。”
席頌聲卻注意到他衣領下不尋常的凸起,猜是墊了紗布,但他沒挑明。
道具組還在等許從嚴,周染看着許從嚴甩着一個膀子跑回舞台處,動作很不自然,于是和席頌聲說道:“他不會是被桁架砸了吧?”
“包了紗布,肯定是開了大口子。”
周染轉頭睜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眼睛看到的。”席頌聲默默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周染這種不識五谷的傻缺混在一起。
“難道有情敵了?”周染自言自語地搖頭,帶着席頌聲上了車。
臨近太陽下山,主舞台終于初見雛形,還差背景和設備上桁架,許從嚴和阿嶽核對着現場設備數量,确定無誤後讓工人下班。
統籌小組在等老闆放飯,許從嚴抓緊時間挑重點問:“我們自己的攝影攝像團隊明天早上能來嗎?”
“估計明天晚上,跟他們定的檔期是當天。”
“讓他們提前飛過來可以嗎?算兩天的檔期。”許從嚴認真道:“想拍一個搭建全記錄,然後明天有幾個彩排的節目,可以錄一點前采。”
負責對接攝影攝像的策劃點了下頭:“好的許總,我等會和他們聯系。”
“行,等會去市區吃飯,今天辛苦大家了。”許從嚴同樣感到疲憊,肩膀上的傷在隐隐作痛,他勉強笑着說:“我請客。”
“謝謝許總!”
回去路上,許從嚴争分奪秒分别給各路人馬彙報完今日的進度,最後留足了時間給鐘一打電話。
最近幾天,許從嚴每天都和鐘一保持聯系,舊愛新歡全是他,許從嚴心裡别提多美,每次和對方講話的聲音都變了調。
“鐘老師~”
阿嶽坐在許從嚴邊上,一臉驚恐地看着自己的老闆。
鐘老師?是上次那個山裡頭學校的音樂老師?
許從嚴對一個音樂老師發什麼春?
另一邊的鐘一淡定多了:“忙完了?”
“對,明天繼續。”許從嚴舒了一口氣:“明天上午大巴車過來接你們,通知到位了沒有呀?”
“嗯,說了。”
許從嚴發現一旁的阿嶽面目猙獰,但一點沒想要收斂,繼續膩歪着說:“明天就能看見你了……真想你……”
“知道了知道了。”鐘一受不了他每天颠來倒去沒什麼營養的甜言蜜語,打岔道:“你早點休息,吃飯了嗎,傷口好點沒?”
“準備去吃,傷口好疼啊。”
“啊……消炎藥記得吃啊,别太累。”
“還是你關心我。”
……
許從嚴的電話膩歪到目的地,連滴滴司機都要聽不下去,火速停車解鎖,讓許從嚴趕緊走人。
下車後阿嶽忍不住好奇:“許總,你談戀愛了?”
許從嚴挂了電話就切回正常人格,冷靜的通知阿嶽:“對,準備明年結婚。”
阿嶽無語凝噎,小醜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