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取予求。

思緒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咽下的嗚咽似在喉嚨間徘徊，稍有不慎溢出幾聲輕吟。

“月……”她緊咬着下唇，猩紅的眼眸泛着霧氣，雪白的肌膚早就紅痕遍布。

沈清規勾唇，看着情動後的沐知然，撫在細腰上的手指輕輕流轉，沿着椎骨一節一節往下，似撩動琴弦撥出浪潮，勾起的酥麻讓她分外難捱，下意識圈緊沈清規窄腰輕輕剮蹭，意亂低喃，“要……”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沈清規有舒緩這浪潮的想法，沐知然情急之下牽着她動作，卻被制止。

“月亮～”她泫然欲泣，似渴望，似哀求。

“乖。”沈清規輕語，嘴角忍不住彎起弧度，手腕輕拽纖細的腳踝，筆直的雙腿被沈清規擺成合意的樣子。

她笑意深邃，眸色溫潤無比。

“月亮……”

撥弦而動，

一聲疾呼，沐知然倏地繃緊頸部肌肉，細碎聲音再也壓制不住溢出唇邊。

斷斷續續的聲音響了二十餘分鐘，片刻，浴室傳出淅瀝洗澡水聲。

“沐知然，停下——”

“不行，剛才我讓月亮停一下，你可沒聽進去半句。”

沈清規：“……”

“沐，沐知然…你哪裡學的——”

“姐姐，教得好～”

“别貧…”

“好哦～”

“月亮，你這個紋身什麼時候紋的呀？”

“唔，八月……”

“真好看～我也要紋一個，紋什麼呢？紋個月亮，好不好。”

“沐知然，你不要說話……”處在情.欲中而得不到緩解的人眉頭微擰，眸中情緒翻湧，身随心而行，伸手拽下沐知然，紅唇銜上微張的唇瓣。

呼吸纏繞間，沈清規齧了一口她的頸項，沐知然受疼一縮脖子，疼意還未喊出來，目光卻被另一處風景吸引。

“月亮。”沐知然新奇道：“你這裡有一顆痣。”

“嗯…”沈清規睜開雙眼，溫潤的眼眸裹着潮氣，順勢望去，她輕聲問道：“沐知然，你知道主動脈瓣第二聽診區嗎？”

“在這裡。”

沈清規指着那顆極淺的棕色痣。

……

兩人鬧騰到半夜，沈清規擦拭幹淨，又為沐知然吹幹頭發，攔腰抱起她從浴室間出來。

後者擡眸望着沈清規優越的下颌線，模樣怔愣，明明剛剛才柔軟綻放的人，現在卻有力氣輕輕松松抱起自己，她憤憤道：“月亮，你怎麼跟沒事兒一樣？”

“沐知然，作為醫生的角度來講，人體的恢複能力是很強大，何況…”她欲言又止，眸色變得清淺。

“何況什麼？”沐知然環上她的頸部，貼近耳邊問她，“說話說一半，不厚道。”

沈清規笑着将她放到床上，“乖，别老看那些沒營養的愛情小說。”

沐知然：“！！！”

沈清規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确保發根幹爽，“我去吹頭發。”

“好～”瞧見沈清規進了浴室，沐知然支起身從床頭撈過手機。

沐知然：[葉子葉子，急救！]

池葉：[？？]

沐知然：[你和她完事後是什麼感覺？]

池葉：[！]

池葉：[小沐沐，你學壞了。]

沐知然擡頭瞥了一眼浴室，直切主題。

沐知然：[小說不老寫完事後如何如何腿軟，渾身散架，你會這樣嗎？]

等了片刻也不見池葉回信，正想再發信息，池葉的語音通話就切了進來。

啊！

沐知然心虛擡頭看了一眼浴室，見沈清規還沒出來，偶爾還能聽見嗡嗡吹風機聲，她放心縮進被窩，按了接聽。

池葉的聲音清晰傳過來，略帶驚訝，“沐知然，你最近腦子的顔色有點多。”

沐知然壓着嗓子回她，“瞎說，我那是求知。”

池葉靜了一秒，“哦”了聲。

鬼信哦！

沐知然又問：“如果完事後跟沒事人一樣，說明什麼？”

池葉想了一下，嘻嘻道：“技術不行呗。”

沐知然：“……”

池葉卻沒捕捉到空氣中的一瞬靜默，自顧道：“攀上頂端和爬山一樣，越高峰，過後越累人。”

“身心如果得到極大的滿足後随之而來的便是餍足的慵懶。”

沐知然抿了唇陷入沉思。

灰暗的小空間裡，隻有池葉絮絮叨叨的聲音，在池葉的尾音中伴着被子掀起吹過一陣涼風，眼前倏地變得亮堂。

“沐知然──”

啊？！

沐知然一驚，手忙腳亂支起身，模樣錯愕下意識反問，“怎麼了？”

“所以說，不是你技術不好，就是她不滿足。”

一句話，響徹房屋。

沈清規：“……”

沐知然：“！！！”

靜了一秒，後者眼疾手快抓住開了擴音的手機。

“嘿嘿…”沐知然讪笑挂掉電話，一副視死如歸樣，“我可以解釋。”

沈清規無奈歎了口氣，她總不能讓沐知然離這發小遠點吧。

“睡覺吧，姥姥交代明天得早起。”

沐知然自知理虧，點了點頭，騰出位置讓沈清規上來。

熄了燈，隻留一盞小明燈。

兩人并排躺着，餘光觸及身旁之人躺得闆正，沈清規側身長臂一攬将她擁入懷裡，吻落在發旋上，“晚安，沐知然。”

懷中之人卻支起上身，目光落下，“月亮，我覺得，葉子說的挺對。”

沈清規微眯着眼眸，清冷的眸子斂下碎光，“你說哪一點？”

“都對──”她翻身将她壓在身下，随着動作幅度，年久的床架發出輕微細響。

“沐知然！”沈清規慌忙扶住，下意識壓着聲道：“等會吵醒姥姥。”

“不會醒。”她吻了吻沈清規的耳朵，熱氣拂過，帶着陣陣癢意，“隻要月亮……”

所有的字詞都被堵在唇中，思緒逐漸變得混沌，散落得支棱破碎，隻剩下滿身心的溫潤濕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