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沈清規照舊早起鍛煉，雷打不動的運動一個小時，将頭發重新挽起，下廚房煮了兩碗雞蛋面，眸光流轉，又熱了兩個奶黃包。
将早餐端上桌子，沈清規轉身走向卧室，推開門，沐知然還未醒，整個人都霸占着沈清規這邊的位置，都快貼着床沿。
“也不怕滾下來。”沈清規搖頭走去，沿着床沿坐下來，擡手撫上沐知然的腦袋，“沐知然──”
“嗯──”她嘤.咛一聲，過了兩秒才睜開一隻眼睛打量，“月亮～”
“起床嗎？”沈清規将她臉龐的發絲攏隻耳後，手指順勢輕輕揉捏着她的耳廓軟骨，“早上吃雞蛋面湯。”
她蹭地擡起頭，“有辣有酸有香菜嗎？”
“沒有。”
“哦……”沐知然應了聲，頭又跌回去砸在枕頭上，似在思考什麼，目光渙散。
“大早上的吃清淡一點，不過，有奶黃包。”
“真的！”她又蹭地擡起頭，“月亮最懂我了，等等等我，我刷牙洗臉就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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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沈清規簡單淋浴換上通勤服，化了淡妝，在臨出門時，轉身問正在埋頭打稿的人，“沐知然，晚上……”
話還沒說完，沐知然迫切打斷，“我想在家裡吃。”許是察覺到自己語氣的急迫，她又糯糯道：“好久沒和月亮吃晚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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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事，沈清規的心情明朗起來，連江菲冉打來電話，隔着手機都能聽出的愉悅。
“沈清規，你真的就被她吃得死死的。”
“菲冉。”沈清規勾唇。
“行行行，知道，就這樣挂了。”
“嗯。”
挂完電話，人也進了科室，一腳進去就見陳婉在抹眼淚，後者看到來人是誰，也不遮掩，哽咽喊她，“清規……”
“怎麼？”
陳婉調整下情緒才說道：“也就那幾件破事，我婆婆看我肚子沒動靜，這幾天瞎鬧騰。”
沈清規聽完神情一滞，這話題她不知道如何接，母親因為她去世得早，也沒有長輩需要交流維持情感，而且自從明白自己喜歡沐知然，她也沒想過婆媳矛盾，孕育生命的事。
沈清規遞過一張紙，“陳婉，能過就過，不能過……也不要委屈了自己。”
陳婉一笑，“清規，都說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姻，你這安慰的話也就對我說說。”
“嗯。”沈清規颔首，她知道陳婉能聽懂她想說的，也知道依着陳婉這性子哭是會躲着哭，可面對她婆婆，估計那老人家也氣得夠嗆。
兩人忙一早上，臨近中午又搭台做手術，等下來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
“清規，這個點食堂也沒啥，我叫個外賣，你想吃啥？”陳婉走在前頭，拿着手機在研究午餐，前腳剛踏進科室就頓住，落在後頭的人也跟着刹住步伐。
“怎麼？”瞧見她停頓，沈清規挑眉一問，話落，目光透過陳婉落在辦公室裡挺拔的身姿。
“蔣醫生。”陳婉一笑，連忙騰出空間視野，“來找我們清規啊？”
“嗯。”他溫和一笑，解釋道：“我下手術的時候，你們剛好上台，我想手術結束，食堂也沒什麼可吃，你們應該會餓肚子，就給你們打包了點東西。”
說是一點東西，可明眼人都能瞧出，桌上的菜品來自醫院附近最好的餐館，就桌上擺的菜，她和沈清規也吃不完。
論蔣牧，無論家庭背景、工作學曆亦或者是人品樣貌，和沈清規都是十分般配，可惜沈清規心裡有人，陳婉默默歎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沈清規目光輕飄飄掃過桌上的菜品，淡淡開口，“蔣醫生，謝謝了，但是下次不用這麼麻煩。”
“不會，清規。”蔣牧将椅子拉開讓她坐下，開玩笑道：“你們先吃，不然這等會又有事忙起來就顧不上吃。”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蔣醫生啊。”陳婉沒有心裡負擔，兩人不過同事關系，這一頓吃了，大不了下次請他蔣牧一頓便是，可沈清規就不一樣。
沈清規點了頭，“等會我把錢轉你手機。”
“清規……”
“蔣醫生，我性子就這樣，從不喜歡拖欠别人。”
“那你看這樣行不，今天這頓我請你，明天晚上你請回來，剛好，我也有事想和你說。”
沈清規不着痕迹皺了眉，很快又恢複常态，答應道：“好。”
“那你們先吃，我先走了。”
“再見啊蔣醫生。”陳婉揮揮手，又回頭扒自己的飯，“清規，你别說，這家餐館能開二十幾年也是有道理的，真好吃。”
“不過，你說蔣牧明晚找你想說什麼？”
“聽說明天有流星雨嘿～”
“他該不會要和你表白吧！哇～好唔唔……”
“吃你的飯。”沈清規舉着公筷将一塊肉塞進她嘴裡，“多吃點。”
“哦！”陳婉又不怕死的說，“肯定是告白。”
沈清規垂眸，眸底一片亮色，最好是告白，挑破的心思她才能快刀斬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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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門時，沈清規想起陳婉提到的流星雨，而榕城是最佳觀測點。
她回眸看了一眼正在吃早點的人，默默歎了口氣，來日方長，下次吧。
“沐知然。”
“嗯？”聞聲擡頭，到嘴邊的奶黃卻露了餡，流到桌上，“啊啊啊啊月亮，我的奶黃。”
沈清規瞧她模樣毫不客氣笑出聲，“想吃的話冰箱還有。”
“不要了，還有一個。”她擦拭幹淨嘴巴，又問：“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晚上有事不回來吃飯，你……”
“好的好的，你放心去。”沐知然眉眼一彎，“不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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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流星雨是近幾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數量多，榕城又是最佳觀測點，是最适合非專業流星觀測者的流星雨，因此觀望的人多，而榕城世貿大樓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地。
因為觀測流星雨的人多，路上堵車可能性極大，因此宋時晏和沐知然說明緣由後就驅車來接她。
路上──
“謝謝學長，還特地過來。”
“沒事，順路。”宋時晏勾唇輕笑，“等會在世貿吃完晚飯，可以去頂樓觀測流星，我提前訂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