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恍若未聞,急不可耐地解着褲腰帶,眼裡冒着淫淫邪光。
叫花子被撲倒在地,毫無反抗之意。
林婉雲看不下去了,大跨步走近,踹了男人一腳。
屁股捱了一記踢打,地痞兇巴巴回頭,瞪眼道:“找死啊——”
一眼看見長相乖巧的林婉雲,登時被轉移注意力,一雙雞眼在小妹和她身上來回打轉,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林婉雲暗暗咬牙,迅速從包袱裡掏出東西,往地痞臉上用力一噴。
“啊啊啊啊!!!!”
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男人被辣得睜不開眼,在地上狼狽打滾。
其餘幾個地痞見狀,紛紛包圍住兩人,想一擁而上。
眼見着林婉雲不好動手,默契地把目光放在小妹身上。
小妹瑟縮着身子,不敢擡頭。
這夥地痞為了幫兄弟報仇,直逼小妹而去。
小妹害怕地大叫,緊閉雙眼,握緊手中的噴霧,用力按下,一股辛辣味的水霧噴出,噴在男人臉上。
林婉雲不放心地又補了幾泵,直至地痞再也爬不起來。
這時候的地痞哀嚎着,揚言要殺了林婉雲。
林婉雲也不怕,叉着腰,手裡攥着那瓶大号的噴霧,惡狠狠地說:“誰怕誰!你們當街羞辱婦女,我現在就報官讓縣太爺做主,看你們的小命還保不保得住!”
此話一出,地痞們瞬間啞聲,不敢叫嚣了。
一個個相互攙扶,眼睛腫得隻剩一條縫,也不敢多待,一瘸一拐消失在街頭。
她拍拍手,安撫好小妹,再去看叫花子。
在她和地痞對峙的時候,叫花子已經穿上衣服,又縮回角落。
林婉雲伸出手,歪着腦袋,笑意吟吟地說:“你沒事吧?”
叫花子擡眸望她一眼,并不聲張,裹緊髒兮兮的大衣。
“你忘了我嗎?”林婉雲眨眨眼,一臉的無辜,“當初還是你給我指點迷津呢。”
叫花子早已認出她,隻是沒什麼叙舊的必要,眼睛一閉就要小憩。
“跟我走吧。”林婉雲作勢要去拉她。
叫花子陡然睜眼,眼裡是不解,似是反問,“我這樣的人,有什麼好的?”
“難道接近一個人一定要有理由嗎?”林婉雲不懂這個道理,她隻是說:“我雖然沒什麼錢,好歹有個鋪子,你要是不嫌棄,來鋪子落腳吧。”
叫花子面露猶豫,緊咬雙唇,臉色一闆,往角落一縮,态度決絕不給人勸說的機會,“不必了。”
林婉雲不解,難道自己看起來就那麼不靠譜嗎?
“大姐姐,婉雲姐姐很好的,隻要有我們在,就有你一口飯吃。”小妹從中插話,試圖勸說。
這話猝然觸動叫花子,引出諸多惆怅,“嫁過人生過子的人何堪配得上一句姐姐。”她就是一個被夫家掃地出門的婦人。
林婉雲瞬間明白事情原委,可她還是不想放棄。
叫花子被她固執的态度惹急了,一怒之下,把生平經曆都說了出來:
娘家人都死光了,四五歲嫁到夫家做童養媳,辛辛苦苦操持小家。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女兒,因為天寒地凍,發了高燒,家裡實在拿不出錢,請不到郎中,女兒在尋醫的路上死在了懷裡。
男人嫌她生不出兒子,大雪天又被凍出病,一棒子給打了出來。
天地白茫茫,無處可去,隻好流落到封平縣,靠施舍的飯菜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