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與他面對着面,張口還要再說些什麼,美目緩緩流轉,突然看到他背身的方向有宮女跑來,人是惠香。
惠香明顯有話要說,臨近卻欲言又止,眼中有些驚慌,隻道重華宮中有事,喚她回去。
程梨心微微一沉,猜到了什麼,如此要說什麼也便沒說,扶着蕭知硯回了永安宮。
将他送回之後,程梨馬上出了來,惠香就在附近等她。
照了面,程梨問道:“怎麼了?”
惠香這時方才說了實話,回道:“小姐,小轎來了。”
程梨心中翻騰了一下,意料之中,宮女的神情已經告訴了她,事情與蕭懷玹有關。
自那日放她回來之後,他隻叫太醫每隔三日給她診一次脈,已有陣子沒召她伺候。
程梨心中自是求之不得。
眼下他再度召見,程梨比之之前還要惴惴難安,畢竟臘月二十二越來越近。
她不想與他見面,多見無益,隻會增添意外。
然,眼下事情已經發生,小轎已至,程梨自是不敢不去。
她趕緊回了重華宮。
接她的太監在外候着,程梨進了房中準備,再三斟酌後,喚了惠香,附在她的耳邊道了話語,讓她為她備了那隻藍蝶珠钗。
惠香會意,趕緊去辦了。
沒一會兒,惠香将拿走的珠钗拿了回來,交到程梨手中。
程梨小心地打開,瞧見了裡邊的藥粉,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主仆對視一眼,點了頭。
日子太近,程梨得給自己留條退路。
蕭懷玹陰晴不定,去一次他什麼時候放她回來是不可估算的,倘使到了臘月二十二,他還是不準她回來,她又該如何是好?
程梨努力鎮靜下來,對着銅鏡,慢慢地戴上了那支珠钗。一切準備就緒,她方才起身,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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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轎行了許久,終是停在了朝陽宮。
程梨小心地出來,由着太監引着,又小心地進去,沒用等那男人,他就在宮中。
人枕着手臂,躺在暖閣之中的矮榻上,閉着眼睛,單腿支起,狀似睡着。
屋中極其安靜。
程梨也未敢發出任何聲音,進來後便立在了不遠處,緩緩擡眼,小心地瞄着那男人的動靜。
沒用多久,那男人便閉着眼睛開了口。
“靠近。”
“是。”
程梨馬上應聲答了話,也知曉了他是醒着的。
她來到了榻前,立在他身側,但見那男人蓋着眼眸的手臂緩緩拿了下,睜開了眼睛,慢悠悠地起了身來。
程梨就在他半臂以内,毫無防備,蕭懷玹冷着臉面,一把便把她扯了過來。
起先是手腕,而後變做了她的脖頸。
程梨生的纖弱,抵不住他的力氣,被他自後掐着脖頸一下子到了他的臉面之前,步搖晃動,碰到了臉上,與他對上了視線。
蕭懷玹眸色幽暗,面罩寒霜,朝她冷冷地隻道了一句話:“什麼味道?嗯?身上從哪沾上的藥味?洗掉!”
程梨心跳都滞住了那麼一瞬,尤其在聽到他提及“藥”字的時候,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珠钗中的蒙汗藥,臉色驟變,登時蒼白了幾分,但隻有須臾,那男人一把推開了她,也道了旁的話。
程梨雖險些被他甩倒,所幸扶住了一旁的桌案,但不時鎮靜下來,起碼确定,他并未察覺她的珠钗有異。
程梨慢慢站定了身子,沒有過多說話,馬上依他所言,去妝台前卸下了頭上的珠钗、步搖等物,而後快步去了浴房。
直到沐在水中好一會兒,她也未明那男人何故說她身上有藥味。
她身上哪裡會有什麼藥味?
一刻鐘後,程梨換了衣裳出來。
蕭懷玹未動地方,還在那矮榻之上。
程梨走了過去,剛剛靠近,便再度被他攥住了手腕,扯了過來。
轉而,他便起身将她壓在了胯-下。
小姑娘心口當即猛烈地起伏了去。
毫無防備,轉眼便瞧見他的臉低下,朝她而來。
蕭懷玹慢慢挑眉,冷若寒冰:“怎麼沒懷呢?次數太少了吧!從今日起,朕每日都寵幸于你,你便,不回去了,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