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想解釋又懶得解釋。
在這個倒逆的過程中,是慢慢腐爛的軀體,要不是觀心修為強大,否則現在坐在那的隻不過是一具枯骨。
上官墨瑾聽話的走到觀心身邊。
觀心笑着問:“怎麼,吓到你了?”
上官墨瑾老老實實的回答:“沒有,我沒那麼容易被吓到。”
觀心招手,示意讓上官墨瑾蹲到自己面前,“你再走近些。”
上官墨瑾也是老老實實的過去,面對比自己強的人,上官墨瑾該慫還是慫。
認慫嘛,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觀心看着這個自己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徒弟,心裡一陣開心。
無名和趙謹,一個明面上一點也不聽話,一個明面上聽話,暗地裡一點也不聽話。
觀心希望上官墨瑾可千萬别學這兩個師兄。
觀心像一個長輩一樣把上官墨瑾前面的發絲别過去,然後又拍了拍上官墨瑾的肩。
“你呀你。”觀心歪頭笑着問:“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上官墨瑾眼睛睜的大大的,因為還有點瞌睡,但是因為在師父面前隻能裝作清醒的模樣。
“那當然,你是師父啊,師父讓我過來,我肯定就過來了。”
觀心本來慵懶的神情變得開朗,指着上官墨瑾對着趙謹說:“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跟無名。”
趙謹正好把那些屋裡被弄壞的東西都收拾出來,放了一把火,正燒呢。
聞言,回頭說:“看見了,一直看着呢。”
就是因為一直看着,所以趙謹也看見了從觀心袖子中爬出又鑽入上官墨瑾耳朵中的蠱蟲。
趙謹但神色始終是溫柔的,他的五官也長的偏溫柔,“師父,那下次就讓師弟收拾這被你炸了的房子吧。”
上官墨瑾聽到屋子是被觀心炸了,疑惑的看向觀心。
觀心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解釋道:“我平時就喜歡研究炸藥,一般都不會把屋子炸掉的。”
上官墨瑾看着趙謹熟練的收拾房屋的身影覺得,觀心一般确實不會把屋子炸掉,而是會經常炸掉。
啧!都學習仙法了,居然還在研究炸藥。
觀心的病似乎比上官墨瑾想象的要重些。
所以,自從來到觀心院一直是趙謹在教上官墨瑾。
上官墨瑾感覺自己是拜了趙謹為師了。
這一天,上官墨瑾去了藥院。
他身上的蠱蝤并沒有清理幹淨,好似根本就無法清理幹淨似的,反正趙謹幾乎每隔個三四周就會讓他去一次藥院。
每次都要喝一堆藥,好處是至少沒被刀子剜肉了。
這一次,上官墨瑾在藥院外面見到了葉憐婉。
葉憐婉坐在石頭上,身體一抖一抖的,上官墨瑾走近了,才發現葉憐婉是在哭。
葉憐婉嬌美的容顔,被淚水洗滌,看起來好不可憐,惹的上官墨瑾一陣心神蕩漾。
“憐婉?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葉憐婉好像剛剛發現身後的上官墨瑾似的,回過頭來,臉上的驚慌失措像一隻小貓,趕緊擡起手,擦幹了自己的眼淚,然後說:“沒,沒什麼……”
上官墨瑾一臉嚴肅的拉開葉憐婉的手,然後輕柔的擦去她的淚,“憐婉,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告訴我的。”
葉憐婉一瞬間有一種眼前人堅定愛自己的感覺,眼淚也是控制不住的落下來,“阿瑾,你愛我嗎?”
葉憐婉問的小心翼翼,脆弱的眼神,我見猶憐。
上官墨瑾剛想回答,愛!愛的死去活來的!
但是上官墨清出現了。
上官墨清掏出手帕,遞給了葉憐婉,“我哥說讓你有什麼事可以告訴他,沒讓你連這個也告訴他!”
葉憐婉頓時羞紅了臉龐,低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就跑了。
上官墨瑾連攔她都來不及。
隻能一臉幽怨的看着上官墨清。
上官墨清看着上官墨瑾那責怪的眼神,心裡一陣邪火。
以前可不會這樣對我的!
“怎麼?你生氣了。覺得我拆散了你的好姻緣!”上官墨清的語調冷冰冰的。
上官墨瑾趕忙笑着說:“沒有,沒有。可是你那樣說,太讓人家姑娘下不來台了吧?”
上官墨清連看都不看上官墨瑾,“所以你還是在怪我!”
上官墨瑾根本不明白自己妹妹為什麼生氣,隻能依舊哄着,“沒有,我沒怪你,她下不來台,跟我們小溪沒關系,行不行?”
上官墨瑾其實也不是很會哄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
上官墨清都要被氣吐血了,“哥!你是不是活着就想着談戀愛啊!你遲早是要回家的,你現在跟她在一起,既耽誤她,也耽誤你,你知不知道!你難道要為了她留在這嗎?!”
上官墨瑾仔細一想,也對呀,他遲早是要回現代的,把人家姑娘一個留在這,這算什麼事?
但是,葉憐婉那麼好,他是真心喜歡啊。
上官墨清看着上官墨瑾猶豫的神情,咬着牙說:“我不管!哥,你絕對不能談戀愛,絕對不能!”
看見上官墨瑾沒回答自己,又怒氣沖沖的問:“你聽見沒有?!不許談戀愛!不許結什麼道侶!”
上官墨瑾趕緊賠着笑說:“好好好,不談,不談。也不結,絕對不結!”
遠處,藏在暗處的葉憐婉緊緊的盯着上官墨清。
盯了一會,準備轉身離開,卻在轉身的一刹那,看見了趙謹。
趙謹就站在她身後,不知道看了多久。
葉憐婉率先打破尴尬局面,“趙師兄,你怎麼在這兒。”
趙謹依舊是溫柔的,那溫柔就好像焊在他臉上似的,“我去采了些藥,葉憐婉,我剛剛過來,還看見你師姐在找你,你不過去嗎?”
葉憐婉低着頭說:“嗯,我知道了,謝謝師兄,我現在就過去。”
趙謹往側面一站讓開了路,“不用謝。”
葉憐婉會低頭,純粹是覺得趙謹的視線太可怕了。
明明是那樣溫柔的一個男子,溫潤如玉,如暖陽一般,可偏偏在看向自己時,感覺自己好像被對方看透了,隐藏在心底的龌龊,好似也被暖陽照到了。
這讓葉憐婉很不舒服,于是選擇趕緊離開。
趙謹看了看加快步子離開的葉憐婉,又看了看那邊還在哄妹妹的上官墨瑾。
在這個位置,上官兄妹兩人說了什麼話,聽得清清楚楚。
又一次進入了趙謹的那個小屋子,上官墨瑾對于這裡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心理陰影。
甚至悠閑的坐在桌子上吃橘子,因為他經常來這裡,所以趙謹給他準備了些水果。
但是,今天上官墨瑾在書桌上看見了一封信。
這封信被壓在最底下,但是信上面的露出的内容裡有滅門兩個字,于是上官墨瑾很是好奇,于是就抽出來看了。
信的内容是這樣的:
七月一日,葉修封見仙主。
七月三日上午,葉修封不再遮掩,接連滅門易家和杜家。
第二日,又滅門淮家、柳家和納蘭家。
十大世家滅其五,玄中天其餘世家無人敢阻。
玄中天葉家獨大。
看完這封信,上官墨瑾覺得這信裡的葉修封是在玩世家消消樂嗎?
“怎麼樣,好看嗎?”
上官墨瑾擡起頭,就看見趙謹斜倚在門框上,環着手,笑着問他:“好看嗎?”
上官墨瑾一時不知道怎麼把手裡的信藏起來。
他這是人贓并獲呀!
“哈哈,那個,我說我還沒來得及看,你信嗎?”
趙謹眉眼彎彎,毫不在意的說:“你怕什麼?看就看了呗,葉修封的事在玄界也不是什麼秘密。”
上官墨瑾仔細一想,他現在是在凡間,而這個世界裡還有玄界。
“但是……”趙謹又接着說,“你知道葉修封是誰嗎?”
上官墨瑾把手裡的信放下,疑惑的說:“這……我還真不知道。”
趙謹走過去将信燒了,“他是葉憐婉的親爹。”
“啊?!”上官墨瑾沒想到,葉憐婉那麼溫柔的一個女孩,居然有這麼一個強的爹。
趙謹又說:“你想不想知道葉修封的故事,想起來應該也挺勵志的。”
上官墨瑾無所謂的坐在椅子上說:“那就說來聽聽吧。”
“葉修封一開始在玄界玄北修行,那就是個鬥獸場,隻有不斷的殺人,成為最強者才能安然無恙,或者榮華富貴的活着,而葉修封差不多殺了玄北一半的人,然後被玄中天的世家看上了,到了玄中天葉修封才發現,為世家做事跟做狗沒區别。”
“葉修封不願屈居人下,但是十大世家也沒放過他,葉修封被打壓的一度瀕臨死亡,然後他就起了殺心,他和玄中天九重殿的仙主有了聯系,然後對十大世家展開了報複。順帶一提,在經曆這些事情時,葉修封的妻子和葉修封的女兒葉憐婉,一直陪伴在他左右。”
趙謹看着上官墨瑾,因為他看出了對方有話要說。
上官墨瑾開口道:“沒想到憐婉居然還經曆過追殺。”語氣中十分心疼,趙謹都聽出來了。
趙謹無語的笑了,“你以為我跟你說這個是想告訴你,葉憐婉之前過過什麼苦日子嗎?”
上官墨瑾滿臉疑惑,“難道不是嗎?”
趙謹更覺得有意思,他倆注意的點,根本沒在一處,“我是想告訴你,經過這樣血雨腥風的葉憐婉沒那麼簡單,你要和她在一起,就得對她好點,别惹她生氣,明白嗎?”
上官墨瑾下意識點點頭,然後反應過來,“哎,不對,你什麼意思啊?”
趙謹已經走到了門口,“我什麼意思?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藥在桌子上,喝下去就休息一會兒,我走了。”
上官墨瑾思考了一會兒,趙謹确實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葉憐婉可能不像表面那樣溫柔。
但是已經沉醉在溫柔鄉中的上官墨瑾完全是下意識的否決了這件事兒。
上官墨瑾喝完藥以後,迷迷糊糊的說到:“就算不是我看到的溫柔又怎樣?我喜歡她呀,她就算不溫柔,脾氣跟小溪一樣暴躁也沒關系,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