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裡面的關竅,林若華才借了其他幾位舍友的外套要做一個驗證的實驗,可就在她要走出宿舍的時候,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拿出一件實習期沒穿過的外套當作備選,也正是因為這件外套,大大的縮小了嫌疑人的範圍。
“對不起。”
祝明知曉林若華在試探自己,且自己又再一次不争氣的懷疑她之後,愧疚感油然而生。他雙手手指用力的揪在一起,低着頭不敢去看林若華的臉,他害怕看見那樣疏離的表情,他......他緊張的要死。
“沒關系,對陌生人保有懷疑之心這很好,最起碼能保證安全。”
林若華後退一步,笑得公事公辦,不摻雜任何感情。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非要來這麼一出,她就是想壞心眼的試試,試試祝明會不會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
結局也在意料之中,明明是主張試探的人,也還是不免被最後的結果弄得有些傷心。
“不是,你不是陌生人,都是貓的錯。”
祝明有些着急,他急得往前跨一步,想為剛剛的一切的道歉,可能是太過于着急,耳朵都不受控制的彈出來,卻不像是以往一樣威風凜凜的支起來,反而乖順的貼在發絲上,作飛機耳狀。
“你是真心為貓奔波,貓不該懷疑你,全都是貓的錯,貓壞。”
林若華并未搭茬,她繼續闡述着事實,一個她自己思前想後都不敢承人的事實。
“最近,我隻忙着實習單位和學校兩頭跑,而我在學校除了日常的吃住之外隻有最近的實驗了。所以,兇手是實驗組的人。”
林若華說出這個推論的時候内心狂跳,實驗組一共就8個人,除了自己還能讓自己直接接觸并沾上同樣氣味的,隻有那個人。
那個她曾經以為是榜樣的學長——宿晨。
其他人都是白天做實驗課題,唯獨自己要實習實在是忙不過來,還是宿晨主動提出要配合自己的時間,配合她下班後來完成課題。
“你已經知道是誰了嗎?帶貓去找他,快去啊。”
祝明實在是有些急不可耐,他伸手去拽林若華的衣袖,焦急地恨不得原地跳起來對着空氣打一套軍體拳。
“我們沒有證據。”
林若華仔細思考過後,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可以指控宿晨的證據,她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且不說自己的推論未必正确,就算把整件事捅到王崇言那裡去,誰能相信一直是完美學生的宿晨,會幹出這種事情來呢?
“所以呢,不管貓了嗎?”
祝明的眼眶都紅了,他雖然不太懂人類的規則,可他又不傻,他至少能看懂林若華的猶豫和焦慮。
“我先和導師說一聲吧,你在這裡等我。”
林若華把東西送回宿舍,有不知道去哪裡打了個電話,可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王崇言不相信,鑒于祝明有冤枉人的前科,他還是打算持觀望态度,非要等學校那邊的調查結果。
祝明見林若華苦着一張臉回來,心就已經沉下去了。既然那老狐狸不出手,那就自己來。
“抱歉我...”
"你告訴我他是誰,貓不會違反獸人守則的,貓有自己的辦法。"
林若華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萬一宿晨和自己一樣,也隻是無辜的路人呢,被冤屈的滋味自己嘗過之後,實在是有些難言。
“貓和你一起試探這個人怎麼樣?”
......
雙手插兜漫無目的的閑逛,心想,今天還真是奇怪,那些肮髒低賤的貓居然一隻都沒看到,難不成被誰下藥都死絕了嗎?
心裡雖然有這樣陰暗的設想,也明知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可他還是不能自已的興奮,心率加快,呼吸急促,興奮的神經像是上了發條的鬧鐘,他四處打量充滿了獵食的意味。
漸涼的晚風吹走睡意,層層疊疊的樹木恰倒好處的掩蓋住了身形,溫柔得近乎冷峻的彎月挂在天邊,皎潔的月光無差别的灑向大地,遠處的燈還亮着,透過各式各樣的窗子,安靜的夜晚即将進入夢鄉。
低矮的灌木叢像是被風搖動,發出簌簌的聲響,可走進之後才發現,并沒有什麼晚風。屏息以待數分鐘後,再次傳來響聲,一隻小小的毛團子正在謹慎地偵察環境,每一步都盡量做到輕之又輕卻也暴露出主人的猶豫不決。
“呵呵...”
居高臨下的視角算是極大的取悅了他,彎腰,伸手,毛團子就這樣被揪着後頸提起來,張牙舞爪的掙紮幾下就不動了。
另一邊,穿過寂靜而又悠長的走廊,盡處的實驗室的燈還亮着,悄悄靠近後發覺人似乎并不在屋内,輕輕扭動門把手溜進去,隻是這次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心情。
厚實的遮光窗簾和大型儀器成了最好的容身之所,哒哒哒,遠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隐藏在某處的攝像頭此刻閃着瘆人的紅光,分明是迫近而來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