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許炳棋隻是非常非常非常正常的朋友關系。
與那些愛而不自知的拉子一點也不一樣。
她身為一隻貓妖,與許炳棋人妖殊途,是不能成為戀人的。
看來人類的情感并沒有發展到像貓咪那樣豐富,宋觀瑾失望地關閉了社交平台的搜索。
百無聊賴地貓咪眯上了眼睛,沉浸在車裡溫暖安靜的氛圍裡。
沒過多時,均勻且舒緩的呼吸聲輕輕響起,打破了周遭的寂靜。
許炳棋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向後視鏡,輕輕一轉眸,瞥見了仰頭睡着的宋觀瑾。她微微頓了頓,視線在宋觀瑾的臉上稍作停留,平日裡清冷的眼眸中悄然泛起一絲寵溺的溫柔。
她很想有一個像宋觀瑾這樣的妹妹。
今天她編輯好證據以後,宋觀瑾是第一時間拿大号轉發的。
她很不合時宜地想起她的妹妹江若。
前世江若在她陷入絕境時,與其他人一樣都露出了驚訝的眼神。她還記得江若震驚的聲音:“原來姐姐竟然抄襲了這麼多首作曲...”
這句話很帶有歧義,就好像江若曾經知道許炳棋抄襲過其他作曲人的創作,但不知道抄襲了這麼多首。
這句話是在半公開場合說的,因此很多人也把這句話當做許炳棋抄襲的另外一條佐證。
畢竟與她朝夕相處許多年的妹妹都幾乎算是承認了許炳棋抄襲。
許炳棋不由自主地把江若的行為與宋觀瑾的行為進行比較。
她第一次體會到了真正的偏向。
許炳棋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把江若的行為與宋觀瑾的行為作對比的。
江若已經是曾經她身邊少數沒有惡語相向的人,她不能因為江若一時的無心之失而否定江若,也不能因為宋觀瑾義無反顧站在自己身邊而要求其他人也像宋觀瑾那樣堅信自己。
也許是宋觀瑾毫無保留的偏向讓自己有些飄飄然了,許炳棋想。
許炳棋轉過頭,墨黑的眼眸微微低垂,落在了熟睡的宋觀瑾臉上,宋觀瑾的臉染上一層绯色,嘟起的嘴唇微微張開,帶着一點嬌憨的稚氣,似乎下一秒就輕聲呓語。
許炳棋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柔軟,明明已經到了餐廳門口,但許炳棋有些不忍把宋觀瑾叫醒。
停頓片刻,許炳棋輕輕碰了碰宋觀瑾的肩:“已經到了,快醒來啦”。
她沒有被人輕聲叫醒的經曆,于是隻能努力模仿記憶裡許清詞喚醒江若那樣溫柔的聲音。
許清詞在聽秘書彙報行程時有些失神。
從今天的熱搜上來看,她的大女兒似乎沒有回到許家的打算。
雖然她在與若若聊天時表面上一派從容,言辭間也并未流露出半分急切盼望許炳棋歸來的意思,但放下手機後她又遲疑起來。
她忽然發覺自己從未深思許炳棋離家的原因。
在第一次意識到許炳棋搬離别墅後,她的第一反應是許炳棋又在因為江若生日宴會的事情賭氣。
許清詞厭煩其他人用賭氣的方式逼迫她妥協,即使那人是她的親生女兒。
她笃定過不了多久許炳棋就會狼狽不堪地回來的。
她的大女兒并沒有什麼一技之長,隻要等待大女兒把存款用光後回家即可。
可現在的許清詞隐約感覺這種想法似乎與真相背道而馳。
許清詞努力回憶最後一次見到許炳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記得她似乎是在醫院門口看到許炳棋的,當時許炳棋手裡似乎還拿着醫學檢驗的報告單。
許清詞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髒似乎都被人狠狠捏了一下,讓她的呼吸都不禁為之一滞。
炳棋當時為什麼會突然去醫院體檢?
體檢結果又是什麼?
她當時根本沒在意這些,她當時隻是覺得許炳棋賭氣不去幫妹妹準備生日宴會實在是太過任性、太過無理,她的頭腦被怒氣占據,她沒有想過為什麼許炳棋好端端地會去醫院檢查。
許清詞打斷秘書嚴謹有條理的彙報:“行程能壓縮嗎?”
一向盡職盡責的秘書有些意外,許清詞很少要求更改行程,每一次更改行程都很仔細地思量過,從沒有像這樣一言不發直接打斷自己。
就好像是臨時起意。
這根本不符合許清詞的風格。
許清詞沒有停頓,她語速很快地繼續說道:“有一家醫院,之前炳棋去那裡檢查過,你安排人去要一下最終的檢查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