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奶茶後,許炳棋下意識又按了按太陽穴,雖然已經許久沒有頭疼的感覺了,可這些小習慣卻如影随形,仿佛下一秒大腦又會傳來撕裂般的痛感。
現在的身體健康到讓許炳棋感覺不适應,當然,也僅僅是感覺很健康而已。
由于不用去參加江若的生日宴,這一天對于許炳棋而言是空閑的,正好可以去醫院進行檢查。
許炳棋随便選了一家小醫院。
神經膠質母細胞瘤初期可以通過磁共振成像進行檢查,這對醫生水平并沒有特别高的要求。
許炳棋很順利地挂了号。
就在許炳棋候診的時候,另一個坐在座椅等待就診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原因無它,全在于那個人的頭飾貓耳朵太好玩了。
貓耳朵挂飾小巧靈動,猶如絨毛覆蓋而成的花瓣,内側是柔嫩的淡粉色,薄薄的耳廓在面闆燈光下幾乎透亮,細密的絨毛順着輪廓鋪展,仿佛一抹溫暖的雲絮。偶爾,耳尖微微抖動,像是在捕捉空氣中細微的聲音。
雖然許炳棋成功忍住摸摸對方頭飾的沖動,可她專注的眼神還是吸引了對方的注意。
貓耳朵挂飾的主人擡起頭與許炳棋對視,墨綠色的瞳孔宛如湖泊,波光潋滟間恍若已将人帶入湖底。
許炳棋本以為佩戴貓耳朵挂飾的會是長相可愛的年輕女孩兒,可對方五官精緻宛如精心雕琢過的白瓷雕像,周身氣質清冷仿佛雪山冰川,看向許炳棋的眼神矜傲而疏離。
與之高冷氣質相反的是頭上的貓耳朵,迎着許炳棋的目光又輕輕抖動了兩下,許炳棋甚至能觀察到因為抖動而掉落的絨毛。
“有事嗎?”
靜默幾秒後宋觀瑾開口問道。
“沒有,你的貓耳朵挂飾很可愛。”
許炳棋禮貌性地誇贊完,之後看到對方神色凝滞,不确定地伸出白皙手臂摸了摸貓耳,在摸到貓耳後懊悔地低下了頭。
可能是本來隻想在家佩戴貓耳挂飾但不小心戴出門了,許炳棋想。
“你也來做腦部檢查嗎?”
等待檢查的時間實在漫長無聊,許炳棋打算與佩戴貓耳的女孩兒聊聊天,于是思來想去後終于在腦科門口的座椅上說了句廢話文學。
“嗯。”
宋觀瑾看向許炳棋,面前的女子容貌驚豔,又誇贊自己的貓耳朵可愛,應該不是壞人吧。
于是初入人類社會的貓妖隻是矜持了那麼幾秒,就開始向遇到的第一個有眼光的人類訴說自己的經曆:“經紀人讓我來檢查一下腦子,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可以拍戲了。”
“啊?”
許炳棋沒弄明白檢查大腦和拍戲之間的關聯。
“她們懷疑我是...是智障啦。”宋觀瑾仔細思考了幾秒,又補充道:“就是智力障礙。”
許炳棋一時語塞,頓了一下才提醒道:“那你應該去精神科或者心理科先做标準化的智商測試...”
“做過了,沒有通過。”宋觀瑾下意識舔了舔爪尖,意識到在人類眼中這是指尖時又若無其事的放下了手:“所以需要繼續做C...T和基因檢查。”
許炳棋感覺對方的動作有種莫名的熟悉,不過她沒有多想,隻是随意附和道:“這樣啊。”
“如果真是智力障礙就完了。”宋觀瑾歎了口氣:“我好不容易才撿...找到一份工作。”
宋觀瑾眨了眨眼,随後瞪大那雙墨綠色的眼睛看向許炳棋:“到時候她們就會趕我走,我連住的地方都不會有了...”
許炳棋認為此時有必要向對方提供安慰,但奈何她在日常生活中實在不善言辭,最後隻能幹巴巴地說道:“别難過了。”
“謝謝。”宋觀瑾焦躁地抖了抖耳朵,她認為這個人類雖然有眼光,但實在不是很上道,需要繼續引導:“你感覺我像是智障嗎?”
許炳棋:.......
宋觀瑾又繼續問道:“如果我是智障,那你可以養我嗎?”
宋觀瑾問完,發現許炳棋的面部表情從猶豫轉變成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