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誰?
玉明月還沒有反應過來,姜小雅回頭看見是之前在燒烤上見過的于曼,拐下玉明月。玉明月轉身,看見于曼站在珠寶專櫃前,手裡拿着一枚婚戒。
“你要結婚了?恭喜!”她要結婚?是跟二毛?玉明月愣了下,但她一點消息也沒有,甚至不知道于曼已經從王乘風公司離職,但于曼見面就喊她老闆娘,她既疑惑又迷糊,看着于曼,她要真是跟二毛結婚,她應該會聽到消息。
但……見于曼臉上笑容黯然,玉明月知道怕是搞錯了對象,笑了笑,表示歉意。
“沒關系,我在幫我哥挑選戒指。”
“哦!我以為……不好意思。”
“小曼……”于強去商場櫃台交錢回來,一下看到眼前幾人,頓住。
玉明月看着那張熟悉的令人感到兇悍的臉,想到那天她們四人被打得滿地爬的樣子,震驚地看向于曼,“他、是你哥?”
“對啊,這是我哥,我是在幫他挑選婚戒……”于曼準備介紹幾人認識,但看到幾人的眼神,不隻是認識那樣簡單,“你們……?”
從見到于強出現,夏妍柔控制不住憤恨,拿着手裡的禮盒當武器,滿眼猩紅走向于強。
畢竟這裡是商場,姜小雅上前準備攔住,玉明月拉住她,夏妍柔受的這些委屈必須要有一個地方發洩,正好始作俑者就在眼前,不能讓她的恨一直憋在心裡。
夏妍柔舉起禮盒狠狠朝于強砸去。于強躲開,舉起斷了三根指頭的手臂。
“斷兩根手指有什麼,即使再斷兩根你也還不清别人因你失去的東西。”夏妍柔怒發沖冠,拖起櫃台前的高角椅,又要砸于強。
奈何椅子太重,舉不起,氣得推倒在地。
“你們失去什麼?我好好在路上開車,是她先跑來撞我,誰無辜?”于強指向玉明月。
可惡,還有濃烈的恨。
夏妍柔重新撿起禮盒砸向于強,“是你酒駕,還要狡辯。你是不是覺得你才無辜?如果不是你酒駕,你會把車開到我們面前才停住?如果不是你出口就滿嘴髒話傷人,會被人教訓?鳥從天上過,在你頭上拉了屎,你不反省自己龌龊,還怪别人不講理,你無辜,無辜嗎?”
禮盒沒有砸中于強,夏妍柔踉跄兩步,想要徒手上去将人撕一頓。
玉明月、姜小雅左右扶住她。
看着于強殘疾的手,玉明月想到犬子送給李姗的斷指,明白犬子後來為什麼要執意離開,一定是動了他。
又是因為他,害得李姗執意離開天河、離開她們。
玉明月盯住于強,“那天晚上,我根本沒有想撞你的車,你的車距至少在兩百米外,我看清距離才跑過去,那條路時速60,你至少開到100,按你直行的方向,怎麼也不可能開到我面前,是你意識恍惚不清醒……就事論事,我橫穿馬路不對,可你酒駕超速險些撞人還罵人,更不對,過後還伺機報複,斷你兩根手指又怎麼樣,别人比你失去的更多,你還得了嗎?”
“真的是你們……?”于曼望着眼前對峙的人,一下明白過來,但,難以接受,“原來、真的是你們傷了我哥哥,原來……”
不是她們,而是他們。
王鈞甯應該早知道一切,而且,他應該也參與了傷害她哥哥的事情,那日在酒店門外,她上班遲到,告訴他昨晚是在醫院照顧受傷的哥哥所以才遲到,那時候,他就應該知道了吧,現在回頭去想,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冷酷的無底線的羞辱她。
原來……
猶如五雷轟頂,于曼眼眶内豆大的眼珠滾落出來。
于家叔伯三家人,于曼大伯有一兒一女,于曼父親還有小叔,都隻有一個女兒。
三家人這一輩隻有于強一個男丁,從小像寶貝疙瘩一樣養大。全家人知道于強被人斷了手指,舉力要報警,但于強堅決反對,大家以為是另有原因,想不到……世界之大,路這樣狹窄,像一張網,把所有這樣交織在一起。
于曼痛哭地跑出商場,在馬路邊哭得撕心裂肺。
于強追出來,看着門外傷心哭泣的妹妹,再回頭看商場裡的人,于強終于明白過來,“小曼,她們是……?”
“為什麼,為什麼?”于曼抱頭痛哭。
嘭一聲,耳鳴刺啦聲,于強頭部被棍子重重打下。
夏妍柔忍無可忍,跑出商場,撿起路邊支撐綠化帶的木棍,打中于強。
“哥。”
人倒下那一刻,于曼跑過來扶住。
鮮血從頭頂流下,染得滿面。
腥味刺鼻,滿面都陽鮮血,于曼不知道從哪裡擦掉,手足無措,“哥,哥。
“這一棍,是我替我朋友還的。”夏妍柔舉起第二棍,“這一棍,是替我自己還的。”
“不要。”于曼護住哥哥,“我哥已經受傷了,求你們不要。”
警察很快到現場。
不知道是誰報了警?
玉明月趕緊拿掉夏妍柔手裡的棍子,回頭,于強女朋友從商場出來。
于強強撐起身體,對民警解釋,“誤會。”
“我們接到市民舉報,說這裡有人打架,誤會?到底什麼情況?”民警現場詢問。
于強拉住女朋友,知道事情不能聲張,對民警說:“确實是誤會。”
“不!”于曼擦幹眼淚,“我是證人,是她打了我哥哥。”
于曼指向夏妍柔,但她打人的武器在老闆娘手裡,于曼顫動的放下手臂。
民警看了看現場人員,于強上前握住民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謝謝你們,真的隻是誤會。”
白樹林事件後,于強領受過他們的殘忍,他隻想護好身邊人。
何況,他的妹妹才剛到天大上學,他知道那幫人都在天大。
“阿強,他們斷了你手指,你……”于強女朋友憤憤不平,被于強暗中勸住。
于強向警察賠禮,“對不起,真的隻是誤會。”
在警察質疑下,于強帶傷向夏妍柔、玉明月、姜小雅鞠躬認錯。
确實是一場鬧劇。
民警隻好收隊,交代幾句後離開。
看着老闆娘一夥人,原來以為會成為朋友,結果……于曼難過大笑,帶于強先去醫院處理好頭部傷口,問清楚所有事情經過,偷偷錄了音,咨詢律師後,一口氣起草好文書,但始終下不了決心要不要把他們告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