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雅幫玉明月放好行李箱,床底塞了三口皮箱,對宿管員說:“沒有人,我們就想像之前一樣。老師,讓我們先适應一下好嗎?”
玉明月套好枕頭,僥幸松了口氣,還好剛才沒有讓王乘風送上來,不然就被宿管員逮正着,點頭肯求老師允許。
夏妍柔也點頭,向宿管員肯求。
宿管員看眼搗亂三人組,登記好空下的床位,暫時也不打算安排人住進來,叮囑說:“你們幾個是這層樓最難管的,到時有人再安排住進來,省得讓你們把人帶壞了。”
冤枉。
玉明月看看夏妍柔,又看看姜小雅,好像這話和她沒有關系。
那和誰有關系?
夏妍柔、姜小雅對看一眼,玉明月抹身進衛生間。
宿管員冷着臉離開。
到大三,迎來新一屆學生,宿管員才安排新生住進來。
新生叫于禾。
玉明月初聽這個名字沒有什麼特别印象,但一下想到喜歡二毛的那個女孩,她叫于曼,問于禾:“你是天河本地人?”
于禾有一雙玲麗的大眼睛,但一閃一動對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防備,隻點了下頭。
宿管員重點強調玉明月,“你們聽好了,不要帶頭搗亂。”
玉明月、夏妍柔、姜小雅舉手保證絕不會幹有違校紀的事情,而且她們也沒有幹過。
少在這兒裝好學生,宿管員冷眼熱心。
“馮老師,你這就有些偏心了,既要又要,既要我們照顧新生,又不要我們帶壞她,你就不擔心我們會被帶壞,實在不行就安排她去其他宿舍。”玉明月直接了當建議,把被冤枉表現得淋漓盡緻。
宿管員看了眼,當着新生不想額外多批評,“今年擴招,新生床位不夠,有的話,我還把人安排到你們宿舍。”
聽到這話,感覺很不對頭,于禾從預感到肯定,覺得這宿舍的人都不怎麼靠譜,問宿管員:“老師,她們很……?她們大三,我大一,可不可以不住這間?本來我前兩天就想來報到的,考慮到自己是這本地人,來晚一點錯開報名高峰期,不跟大家擠時間,但就來晚半天,也不能把我分到大三宿舍,跟她們住呀!”
“是啊老師。”旁邊的家長也說話了,“我們家禾禾一個人同其他年級的住,上課下課參加活動哪樣都沒有伴,時間長了,對她性格不好,她本來……性格有些孤僻,不能讓她這樣脫離班級群體,希望老師幫她安排回班級宿舍。”
“這本來是我們的宿舍,我們同意住,你們還嫌棄?”夏妍柔放下蚊帳,也嫌棄于禾一會兒整理鋪床弄髒床。
于禾一臉不願意,提着行李就要離開,被宿管員留住。
當着家長的面,玉明月從家長下手,滿嘴讨好,“這位叔叔說得很有道理,住校的話一定要跟同年級、最好是同班同學住,一個人住一邊,遲到不說,關鍵脫離組織,沒人交談,影響社交能力,進入社會後不利于職場發展。我們大三忙學習,忙課題,又忙考這考那,根本沒有時間來一起交流,那她更孤僻了,這對她是很大的損失。”
“能不搗亂?”宿管員吼住,安撫家長,“大一宿舍床位不夠,先安排在這裡,等後面協調好,有床位我再安排。”
“不用老師忙,我們現在就去幫你看。”玉明月、姜小雅、夏妍柔麻溜走開,分頭到大一宿舍樓走一圈,還真找到一樓和五樓分别有一空床位,風風火火跑回宿舍告訴宿管員。
于禾選了一樓空下的床位,拿着東西趕緊離開,生怕要被帶壞。
“回頭找你們算賬。”大一新生入住,不幫忙就算了,還添亂,宿管員生氣離開。
玉明月、夏妍柔、姜小雅虛心的、熱忱的規規正正将宿管員送到門口。
宿管員夾帶一聲冷哼,“等着吧,那邊床位安排完,還是有同學住過來。”
後來,直到夏妍柔離開,宿管員也沒有再安排人住進來。
六月,夏妍柔考完英語六級,申請留學手續辦理下來,馬上要離開,勝突然從加拿大回來,帶着一身疲倦出現在學校北門。
勝見到夏妍柔,一下将她擁抱進懷裡。
好似一切都沒有變,但又什麼都變了。
大熱天這樣抱在一起,熱,但勝的懷抱夏妍柔又有些想溫存,過了一會兒,她才松開勝,“好久不見。”
笑臉還是像從前一樣,幹淨又美麗。
勝想吻一吻,夏柔妍側臉躲開。
熬不住許多日子的想念,勝又抱住她,“讓我再抱抱……很遺憾,我失去了媽媽。”
一年時間,勝的母親還是沒有能戰勝病魔,離開了。
“小柔,我走後,你一直沒有回去看過我們的家?”勝松開,望着她,她還是和從前一樣美麗動人,而他憔悴得好像一下老了許多歲。
成熟滄桑,還是滄桑了才更顯成熟有味?
夏妍柔垂下濃密的睫毛,那已經不是她的家了,擡眼微笑以對,“勝,歡迎回天河。”
勝滿面留着胡茬。
“你說,你最不愛留胡子。”夏妍柔心裡苦苦的,但已經釋然。
“小柔,我想告訴你,盡管我完美主義,但我也有顧不過來自己的時候,我想你。”
能感受到他的氣息缱绻,夏妍柔退開半步,“勝,我想送你一件禮物。”
“什麼禮物?”勝眉角愁雲一下舒開,很期待她的禮物。
“等我送你的時候就知道了。”
夏妍柔眼眶潮濕。勝拭去她眼角的眼淚,“那你别哭好不好?”
這邊,玉明月、姜小雅在校門等着夏妍柔,送走勝,夏妍柔轉身哭成淚人。
“一定要選擇離開嗎?”玉明月抱住夏妍柔,姜小雅抱住她們兩個。
夏妍柔整理好失控的情緒,堅定點頭,“下午上完課,你們陪我去商場吧。”
下午第一、二節上課完,玉明月、姜小雅陪夏妍柔到華都商場陪挑選禮物。
夏妍柔選了款全自動剃須刀要送給勝,“我希望他剃掉滄桑,畢竟是我喜歡過的男人,還是希望他一直帥氣迷人。”
玉明月調侃,“我以為你會選領帶或皮帶或胸針什麼的。”
“就你俗。”夏妍柔接過店員包裝好的禮盒。
“反正我不懂送這些,我也還沒有機會送這些。”姜小雅歎息。
“說不定很快就有了。”
三人有說有笑,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