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潮濕,黏膩氣息的房間裡,稚嫩的少年緊緊握住手中的利刃正對着向他走來的男人。
男人面色蠟黃,盡管燈光模糊卻還是擋不住他眼下的黑眼圈,那雙滿是紅血絲的瞳孔盯着少年時像是看到野獸看到了獵物,興奮地緊縮起來。
“你躲什麼?”他一步步朝少年走近,高大粗壯的身體像是一堵厚牆堵住了少年的出路,少年在他的逼近下不斷後退,于是揚起手中的刀,猛呵一聲,“你别過來!”
“過來了又怎麼樣?”
男人奸.□□了起來,用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猥.亵少年,他敞開懷抱大搖大擺走向他。
越走近,那股緻命的香味便越來越濃郁,他近乎癡迷地湊近少年,凸起的眼球死死盯着他,“你媽把你藏了這麼久,不還是被我找到了。”
他想上手摸少年的臉蛋,少年朝他亂揮刀刃,“滾開!”
男人不經意被劃了手臂,短暫的疼痛讓他面露兇光,竟然不顧一切地抓住了少年的手臂。
少年驚呼一聲,可憐又絕望的嗚咽聲在他聽來卻如此美妙動聽,他嘿嘿笑了一聲,“你終于是我的了,終于是……”
“哐當”一聲巨響,舟眠的意識開始模糊。
夢境一轉,有個人影在夢中一閃而過,那人拉過他的手将他抱在懷裡。他聽到自己如同決堤般的哭聲,和那個輕柔的安慰聲混在一起,逐漸飄向遠方。
舟眠從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剛一動作,一股前所未有的酸疼席卷全身。
舟眠“嘶”了一聲,他垂眼,迷茫地看向自己泛青的手腕,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茫然。
“醒了。”
優雅磁性的男聲猝不及防傳來,他警惕地擡頭,眼前出現溫希那張招人厭的臉,笑眯眯的,看起來不懷好意。
舟眠一眨不眨盯着他,溫希坐在椅子上,腿上還放着一本被打開的閑雜書籍。
看他醒了,便将書關上放在一邊,笑着問他,“感覺怎麼樣?”
舟眠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就要下床。溫希沒攔着他,因為他知道這藥性一時半會散不了,正常人吃了腿都得軟兩三個小時,别說舟眠這幅營養不良的身體。
果不其然,舟眠腳一碰地,兩條腿率先癱了下來,要不是他反應迅速扶住床邊,早就在溫希面前摔個底朝天。
溫希歎了口氣,他站起來想要攙扶少年的手,舟眠毫不猶豫拍開他,聲音冰冷,“離我遠點。”
聞言,溫希舉起雙手,自知無趣地往後退。
“你不用對我這麼防備。”溫希挑眉,“我沒準備害你。”
舟眠聽到隻是冷笑。
如果一個人跟你說沒有要害你的意思,一般隻有兩個可能。
一種是那個人是真的不準備害人,甚至說這話的初衷也隻是為了讓你人寬心;另一種,就像現在的溫希,花言巧語,任何好聽的話都是在為接下來的犯罪而做鋪墊。
舟眠可不相信這些眼高于頂的貴族們有這麼好的心,都是一丘之貉,溫希是最會裝的那個。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
溫希知道他不信,索性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但我想和你做個交易,這件事,是真的。”
交易。
舟眠目光閃爍,屬于原劇情裡主角受和攻的交易。
他靜靜凝視溫希,“什麼交易?”
溫希站起來,昂貴的定制皮鞋落到地面上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他俯身将舟眠被解開的領口系上,距離一拉近,溫希似乎能嗅見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他輕聲道,“上次的事你也看到了,溫特格拉斯的子爵有性瘾,發作的時候任何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但是……你貌似可以。”
他說,“我想讓你潛伏在他身邊,每天将他的信息告知給我,條件你随便提,隻要你答應。”
溫希想了很久,如果顧殊行的性瘾對舟眠沒有排斥,那麼舟眠将是他解決對方的最關鍵的一個突破點。
科爾多倫的帝國之星已經屹立太久了,如果不除掉顧殊行,霍利斯家族中的人就會被削去話語權成為宮廷手中的一顆旗子,溫希當然不會眼睜睜看着他的家族淪落至此。
這個交易危險又足夠誘惑,但聽起來太匪夷所思,溫希已經做好了被舟眠翻白眼辱罵的準備。
果然在他說完,舟眠便毫不掩飾地皺起眉,用一種“你是瘋子嗎”的表情看着溫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