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殊行沒動,漆黑的眼眸緊緊盯着舟眠,眉梢不自覺挑了一下,似乎在驚歎面前人的勇氣。
上次被人拿着槍抵在腦袋上,還是在新皇逼宮繼任的時候,那個人最後被他挑斷了手筋送去鬥獸場喂野獸。
顧殊行倒是沒想到,在三年後,他居然還會給别人拿槍抵着自己頭的機會。
而且面前的這個人,看起來尚且沒有自保能力。
顧殊行衣冠楚楚,唯有急促的喘氣聲讓他看起來透出一絲和平時截然不同的野性。
他往前走了一步,對舟眠面無表情地說,“你可以試試……”
話未說完,舟眠動作利落地扣下手槍。
但意料之中的結果并沒出現,面前的人毫發無傷,正用那雙意味不明的眼睛陰恻恻地看着自己。
這把槍……居然沒有子彈?
舟眠瞬間反應發生了什麼,少年眉頭蹙緊,臉上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他剛才居然被一把槍騙了。
顧殊行倒是沒想到他說開就開,一秒都不猶豫。嘴角扯了一下,他俯視着舟眠,一步步走近少年。
離得越近,體内的那股欲.望便越發濃烈。所有的細胞因子無時無刻不再叫嚣着讓他撕碎少年,弄髒少年。
舟眠再度恢複弱勢地位,扣到最上面的襯衫被男人三下五除二解開,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他兇狠瞪着男人,喉結急促滾動幾下,卻被對方叼住包在唇中撕咬,舟眠眼中含淚,無力仰頭,斷斷續續道,“為什麼……”
他隻是進來打掃衛生,為什麼會遇到這種情況,明明再過一個小時這一天就結束了……
顧殊行擡眼,少年濕熱的眼淚滑落臉頰。
隻是這樣就。這麼難過嗎?
他有點郁悶,拿指腹擦去那滴淚,沒想到珍珠大的淚滴一顆接着一顆,不斷砸在他的手背上。
顧殊行面無表情,掌心慢慢向上掐着舟眠的脖子,冷聲命令他,“把眼淚收回去。”
舟眠抿着唇,用手推他拍他,顧殊行親也親不得,打也打不行。欲.火又被他身上那股香味勾得熊熊燃起,索性扳着他的臉,陰沉道,“跟我做,你很委屈?”
顧殊行以為舟眠認識這張臉,知道他的身份,便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會接受自己的霸道的索求。
畢竟來自聯盟第一貴族的子爵的邀請,沒有人能夠拒絕。
但舟眠很不情願。
少年無聲流淚,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動物埋在他掌心哭泣。
顧殊行身居高位多年,第一次因一個人的弱小有所猶豫,他盯着舟眠看了很久,最後,居然慢慢松開了手。
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
溫特格拉斯家族的繼承人深谙如何拿捏人心這門藝術。
而就在他松手的那刻,舟眠的淚閘瞬間關閉。
少年動作緩慢地直起身,揉着酸疼的手腕,耳朵卻轟隆隆地響。
舟眠看到顧殊行張嘴,卻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他隻是用那一雙澄澈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
看起來好像在發呆,顧殊行眉眼淩厲,向他射去不快的目光。
舟眠唇瓣蠕動,模糊不清地說出幾個字。
“……”
顧殊行晦澀的目光在他那張被咬出血色的唇上一掃而過,身體本能讓他不自覺靠近舟眠。
當他低頭當快要将那瓣飽滿的唇瓣銜在唇中時,舟眠倏地擡眸,眼中已然倒映着一灘死水。
“砰!”
顧殊行眼前一黑,後知後覺的刺痛蔓延全身,他眼眸微睜,後知後覺地往腦後探去。
他看到面色蒼白的舟眠,又看到自己一手的鮮血,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破裂。
幾秒後,顧殊行倒了下去。血泊暈了一地,像是少女鮮紅的裙擺。
舟眠拿着槍,槍身已然沾上顧殊行的鮮血。
眼睜睜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慢慢倒下,舟眠下颌微擡,臉頰有被濺上的鮮血,他高高在上地俯視相貌俊美的男人,嘴唇翕張,慢慢吐出兩個字。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