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還是舅舅這樣非常容易傳出無賴名聲的人。
結果怪了,就是找不到。
就在謝骁都快要放棄的時候,許鹿鳴在暑假前夕卻突然出現了。
謝骁當時剛從拳館回來,因為最近盛傳清河北有人要過來找他麻煩,所以走在夜路上非常警惕,突然從黑漆漆的角落沖出一個人來。
“誰!”
“我我我我!”熟悉的聲音大喊:“臭小子,老子是你舅舅,趕緊把我放下來!”
謝骁松開了手,那個人就掉在了地上。
就着昏暗的路燈一看,果然是許鹿鳴:“……舅舅!真的是你?”
謝骁開心壞了,用力搗了他一拳:“這兩年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清河區整個都要被我翻過來了!”
“操——”許鹿鳴被他一拳差點錘出血來,“真……不錯,羅老虎那窮酸玩意把你練成了什麼生化武器,這一拳人能挨住嗎?”
兩年沒見,謝骁有很多話要跟他講:“先不說了。糟了,你快把腳收回來點。”
許鹿鳴低頭一看,他差點踏進了蛇皮巷裡去。
心有餘悸地收了回來,卻還是死賴嘴臉:“老子可不是怕他羅老虎,是怕我親侄兒夾在中間難做人。”
“知道了知道了。”謝骁拉着他走,“我請你喝酒,舅舅,這兩年我打拳賽也有不少錢呢!”
許鹿鳴有些心動,但他還有正事要做。
“等等,今天就不去了。”許鹿鳴道:“我待會還有生意要做。”
老天開眼,酒鬼不喝,謝骁納悶道:“你在做什麼生意?可别讓人騙了。”
“你對你親舅舅有點信心好嗎?”許鹿鳴拍胸脯:“老子這兩年沒回來,就是賺大錢去了。”
謝骁不太相信,但看舅舅的穿着,是比以前好了一些。
“小骁啊。”許鹿鳴突然語重心長:“舅舅這回見了不少世面,最大的感想是什麼你知道嗎?”
謝骁最怕這種感情套路,躲過他撫摸的手:“有屁快放。”
“你個狗德行,羅老虎根本不教你規矩嗎?”許鹿鳴壓根忘記他也算半個撫養人,謝骁有更多的髒話都是從他身上學來的,“算了。我不管你以前什麼樣,但現在你聽好了,麻溜給我停了打拳的事。”
“不打拳我要幹嘛?”
“去上學。”
謝骁的腳步停了,他微微轉頭:“什麼?”
“去參加今年的中考。”
謝骁遲疑道:“但我沒有讀過初中,怎麼去中考?”
“你不是喜歡上學嗎?你小時候經常偷看羅小虎的課本,五年級的學費被我拿了喝酒不是還急得大哭。”
謝骁心道,你也知道我當時着急啊。
“清河一中的學費也很多啊。”謝骁像個守财奴:“我辛辛苦苦賺的那點錢,根本不夠。”
“誰讓你去上清河一中了。”許鹿鳴滿臉不屑:“羅小虎才是混清河一中的,老子的親侄兒得去最好的高中,啟江一中!”
謝骁對啟江一中的認知就是:校服最好看。
“當然好看了,那都是錢砸出來的,能上啟江的都是有錢人。”許鹿鳴笑哈哈:“但是沒事,這個錢舅舅給你掏了。”
謝骁激動:“真的?”
“當然真的。”許鹿鳴道:“不過你得考上才行,還有半年,應該做得到吧?”
之後的半年謝骁鉚足勁看書,也算老天開眼,居然真的讓他吊車尾考上了啟江一中。
在拿到那張錄取條以後,他才知道,他是真的為了上學而開心。
所以,他還是很感激許鹿鳴的。
這天晚上,在闊别了半年之後,他又見到了許鹿鳴,之前交學費的時候他還在擔心,許鹿鳴杳無音信怎麼辦,沒想到尚老師說已經有人給他交了。
“舅舅,我考上啟江一中了。”
許鹿鳴回給他一聲高亢的呼噜,謝骁笑了笑,将男人背到了酒店,幫許鹿鳴換衣服的時候忽然從衣兜裡掉出一張卡片。
“邊冬止……邊氏集團董事長……”後面還有一串看不懂但很高大上的名頭。
謝骁将卡片塞回許鹿鳴的口袋,心道,舅舅是在和這個人做生意嗎?
名頭這麼大,難怪會賺那麼多錢。
邊。
謝骁如今看到這個姓,就會想到邊玉。
一想到第二天他就要搬去和邊玉一塊坐了,他今晚就睡不着覺。謝骁索性拿出了課本預習,半夜就這麼過去了。
然後第二天九點自然醒。
“你怎麼不喊我啊!舅舅!我要遲到了!”
謝骁整個人都要抓狂。
許鹿鳴的聲音從浴室傳來:“多睡一會又能怎麼樣?你直接請假不去吧!我來跟老師說!”
謝骁發怒了:“那怎麼行!”
從許鹿鳴口袋掏了一張紅票子直接打車去上學了。在校門口被皮老闆狠狠盯了一眼,“放學到辦公室來!”
等到教室,已經在上第二節課了。
謝骁沖刺到門口,喊了一聲報告,還好上課的是溫和的羊老師,她稍微說了幾句就讓謝骁進來了。
全班人看着謝骁走到了最後一排,趾高氣昂地坐了下來。
“邊玉會殺了他吧。”有人嘀咕。
誰知邊玉就這樣視而不見地坐了一節課。
一節課後,全班轟動。
午飯後,邊玉和謝骁同桌的事傳遍校園。
全校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