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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紙人城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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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時斷時續,不會靠近他們,始終響在前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倘若跟得太緊,還會沉寂半晌,甩開他們後再哭泣。

不像是來害人,反倒像另有目的。很快他們就随着哭聲來到了後廂房。

朱宅是一棟三進式宅院,巫師們都在第二進的内院休息,穿過走廊隔斷就到了第三進院。院子較為逼仄,四周種植大量藤木,光照不進來密不透風,江月鹿站在後廂房門前時,能感覺到氣溫更低了。

江月鹿觀察道:“住在這裡的人,一定很得朱大人寵愛。”

夏少爺聽他繼續說下去。

“這裡的木窗雕花更為細緻,選用的都是上好的木頭。”江月鹿看向院子,“花木如果很久不被打理,隻會是枯萎或蔓延的命運。”

院落裡長勢瘋狂的藤木,看形狀都是不多見的品種。雖然不算很名貴的花木,但卻是這個地方少見的,南地的花要在北地盛開,需要格外悉心照顧,不然就會水土不服而死。

這裡是朱大人的宅院,想必他曾花過一番心思種花……讨住在這裡的人歡心。

曾經這裡應該有過繁花綻放的春天。

江月鹿心道,豈止是花,人如果很久不被寵愛,恐怕也會在冷寂的宅院裡寂寞一生,他瞧了眼高高的院牆,那些瘋長的花藤沒有滿溢出去。就像人在寂寞時長勢瘋狂的念頭,怎麼蔓延都逃不出高牆。

夏少爺走到門前,“進去看看。”

這麼一間好屋子,卻被落了黃鎖,看鎖上的鏽迹和灰塵,也知道許多年沒人進來過了。

夏少爺看了他一眼,江月鹿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麻溜給老子開鎖。

江月鹿端詳了黃鎖片刻,忽然咦了一聲。

他回過頭,“少爺,鎖是開着的。”

夏少爺附身去看,的的确确,原本嚴絲密合的鎖芯,不知何時被人拔了出來。江月鹿仔細看了眼,“痕迹是新的,估計剛開不久。”

夏少爺笑了起來,“在等咱們呢。”

那哭聲煞費苦心引他們過來,又開了鎖等他們進去,不知道是想幹什麼。江月鹿比較謹慎,還在思索待會怎麼進去,餘光就瞥到夏少爺已經不耐推門。忙道:“等一等。”

夏少爺不耐煩道:“幹什麼?”

江月鹿凝視他十八九歲的樣貌,雖然脾氣不怎麼樣,但怎麼看都是弟弟。于是道:“請少爺跟在我身後。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夏少爺定定看他,“哦。”

縱然跟在身後,但占了身高優勢,他還是能越過江月鹿看見一切。

推門後,吱呀一聲,灰塵四處飄飛,木門雖已經年累月,但仍十分牢固,可見當年修建這棟建築時,工匠有多用心。

和歲月幽禁在此的,到底會是誰的房間?

烏雲散去,月輝悄然撒進門扉,沿着地磚、雜草一路攀爬,落在了中央懸挂的一幅畫像上。

畫中有一位美豔婦人,梳着高高的發髻,正看着他二人微笑。

-

婦人雖美,胭脂雖紅,紙張卻已陳舊枯黃。

屋内有貴重擺設無數,也因為無人觀賞,早已落滿灰塵,在月光下顯得萬分寂寥。

江月鹿被畫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夏少爺卻正眼不看,繞着不大不小的廂房走了一圈。

房間都快走遍了也沒找到什麼好玩的,正十分掃興,聽江月鹿叫他來看畫,又發起火來:“一幅畫而已,也值得本世子親自過去一看嗎?”

江月鹿想了想,笑着說道:“如果不是這畫牢牢被釘在牆上,我拿過來給你看又有什麼關系?”

他這麼耐心溫和,倒讓夏少爺渾身不自在,他隻能和人夾槍帶棍地說話,一點也受不了别人對他好言好語。隻能先過去瞧那畫上美人,細看一眼便哼道:“不入流的筆法。”

他是世子出身,自幼跟随名師學習,偏僻鄉野的一幅古畫一般入不了眼。

不過在犀利評價之後,他又不失準确地補充:“貴在心意十足。”

的确。江月鹿雖然沒有多少品畫的經驗,但基本的審美還是有的。

人們說作畫貴在點睛,這幅畫線條、用色都很平平,點睛之筆就是美人一霎的笑容。她就在這間屋子,坐在木窗邊,隻不過作畫那時屋内的布景格外舒适溫暖,身後擺放着各類瓷器和瓜果,她應該面對着畫畫的人,對着他露出溫柔一笑。

顯然,畫這幅畫的人很了解她的美,甚至比她本人還要了解。

江月鹿道:“他或許不是一個好畫家,但一定是個好丈夫。”

夏少爺問:“此話怎講?”

江月鹿讓開一步,讓他能更輕易看到左下落款,寫着朱修遠三個字,後跟着一枚通紅的名印,也是一個朱字。

江月鹿道:“朱大人的全名叫做朱修遠。”

夏少爺挑眉,“你又怎麼知道這是他夫人?白天我可沒聽他說過。”

江月鹿含糊找了個借口。他總不能說是看試卷看的。

夏少爺環繞四周,“這裡看起來很久沒住過人了。”

“朱夫人十年前就已去世,據說當時朱大人傷心欲絕,在妻子的墓前發誓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婚娶。”江月鹿想到今天并未在朱宅看到女主人,想來是朱大人踐行了自己的諾言。

這般凄恻浪漫的愛情故事,夏少爺卻聽得乏味枯燥。

最後還打起了哈欠:“回去了。”江月鹿跟在後面應聲,想的卻是其他事。

朱大人與妻子十分恩愛,這在試卷上也有記載。

這間屋子無疑就是朱氏生前住所,但為什麼要上鎖,還像荒廢了很久?

再不說這些,今夜明顯有人故意引誘他們來此,那人又是誰,他有什麼圖謀?

江月鹿合門之前又看一眼。

透過門縫,那插着滿頭珠翠的溫柔夫人似乎朝他勾起了嘴角,淺淺一笑。等他再定神看去,月光移過一片磚,卻又恢複如常了。

-

第二日。中元節當天。

午飯過後,江月鹿等人就往約定好的祠堂而去。

夏少爺金尊玉貴,自然不跟他們同行,昨天夜裡就有小厮為他借來了轎子。

說起這轎子,熨鬥鎮都是窮苦百姓,哪裡找得到這麼高級的代步工具?最後還是劉石頭從家裡翻出來一頂。

江月鹿和冷靖都覺得稀罕,劉石頭不好意思道:“我師父……還算有錢。”

張屠戶遠遠道:“豈止有錢,簡直富可敵國!”

江月鹿沒看到這段記載,“你師父?”

劉石頭:“我是孤兒,學皮影戲,師父他老人家以前在河段上很有名,不少人專門跑過來看他的戲。”

江月鹿點了點頭,沒有多想。他現在已經看慣了鎮民的紙人打扮,甚至能從他們的紙臉上看出高興與否,問劉石頭:“今天不是中元節麼?為什麼大家看起來十分高興?”

劉石頭笑道:“正因為是中元節才要高興,這是我們等了一年的好日子。”

陳川和趙小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不可思議。

中元節是鬼節,傳聞是一年一度鬼門關大開,萬鬼出關之日。傳說是如此,但到了民間,其實是和清明節相同的過法,無非祭祀緬懷已故親人。

既然是中元節,不該家家燒紙大哭一場嗎?就算不哭……也沒必要這麼高興吧?

大概看出他們的疑惑,劉石頭解釋道:“諸位有所不知。中元節祭祀親人也有,但隻占今日一小部分。最大快人心的,其實是晚上才會開始的中元夜儀式。”

江月鹿道:“昨天聽朱大人說過,到時要我們來主持。”

劉石頭忙道:“到時就拜托各位了。”

一路再無話。不知走了多久,趙小萱忽然低聲喊道:“我的天,好大一棵樹啊!”

祠堂修建在西方,他們也是朝西方走的。現在還沒有到祠堂,卻看見了一棵挺立在路中的巨樹,樹冠郁郁蔥蔥,遮天蔽日,還未走近,已經被陰影籠罩。

在場的巫師都是現代社會的居民,哪見過這麼原始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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