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地,卷翹起來,小刷子似的。
帶着小勾子,撓在人心上,發癢。
喻幸州忽然開口:“哪個室友?”
他說的話跟阮兔想象的差異太大了,阮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喻幸州又重複道:“幫你洗内褲的室友,是誰?”
阮兔沒想到喻幸州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他當然沒有室友幫他洗過,這都是他在睜眼說瞎話的。
小男生漲紅了臉:“你不要管是誰,你現在出去洗。”
喻幸州看了他一眼,居然二話不說,轉身就去了陽台。
他的動作太幹脆了,阮兔都沒反應過來。等小男生跳下床出陽台,高高瘦瘦的青年已經走到了陽台的水槽前,骨節分明的手指從水盆裡挑起那條尺寸小小的白色内褲看着他了。
阮兔的臉一下克制不住漲的通紅。
有聲音在耳邊低低地響起:“……啧,好小。”
是1号管理員。
阮兔想打人。
喻幸州卻壓根沒有任何心理障礙,自然而然地從旁邊擠了點内衣洗液就開始揉搓。
他的手很大,指腹粗糙。那條白色的小内褲在他手裡顯得小小一條,一隻手就能輕易包住似的,布料細膩又柔軟,香香的。
阮兔壓根沒想到喻幸州竟然會真的按他說的做,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站在陽台邊上,肉肉的臉頰憋得嫩粉。
洗着洗着,他越發感到奇怪。
又不是處理什麼工藝品,喻幸州幹嘛這樣仔仔細細地,還捏着白内褲中間那塊小小的布料,輕攏慢撚地……揉搓個沒完。
阮兔心裡又别扭又奇怪,他想催促喻幸州洗快點,又有點說不出口。
逆着光,阮兔看不清喻幸州的表情。隻能看到他纖長有力的大手泡在水裡,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中間那點重點布料,摸什麼東西似的,一下、一下地揉撚。
明明别人洗内褲都是用掌腹揉搓的。
喻幸州這樣用兩隻手指捏着内褲中間的位置撚,總讓人感覺,好像在捏人的什麼地方似的……
阮兔不自在極了,他不知道怎麼形容,看喻幸州這樣捏他的内褲,他總有種被人捏到的觸感。
小男生把軟嫩的嘴唇壓成了一條直線:“你别洗了。”
他話還沒說完,卻看到喻幸州忽然就把内褲拿起來了。
水滴滴答答地滴進盆裡。
他……竟然聞了一下。
因為事情發生得太快,阮兔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漂亮的兔子眼睜得圓圓的,過了兩秒才開始小小聲地發火:“你幹什麼!不許聞!”
喻幸州放下了手裡小小的布料。
盆裡的泡沫水在晃蕩,濺濕了他的衣角。微弱的光線下,喻幸州垂着眼睛的模樣倒映在水面上。
“不聞一下,怎麼知道洗幹淨了沒有。”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常,仿佛這完全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似的。手上的動作卻忽然加快了速度,沖洗好内褲把它挂在了陽台上,仿佛隻是很尋常地幫室友一個忙而已。
“洗完了,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他眼睛都沒看阮兔,徑自走進洗手間關上了門,陽台一片靜谧。
微風吹拂,水珠滴落。
阮兔看着還是沒漲的劇情值,有點點小氣餒。
1号管理者的嗓音卻忽然低低地出現,好像很輕蔑似的,輕輕嗤笑了一聲。
阮兔以為他在嘲笑自己,撅起嘴巴很不高興:“你笑什麼。”
1号管理者慢悠悠道:“沒什麼。”
在阮兔聽不見的地方,一個嗓音低低不屑。
“這就洗石更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