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最近為什麼和轉校生走得那麼近,又問他為什麼在泳池裡坐他臉上。
阮兔乖乖地回答在幫祁哥教訓人。
作為F1的後援團團長,他這個回答應該是标準的才對。
然而阿庇斯看起來十分不高興的樣子,“啧”了又“啧”。
手摸着酒紅色的頭發煩躁地撸了半天,把一頭造型十足帥氣的頭發撸得十足淩亂了,才跟阮兔說:“别再欺負轉校生。”
直到聽到這句話,阮兔才稍微安心了一點。阿庇斯終于按照劇情來“警告”他别欺負轉校生了。
畢竟到剛才為止,劇情發展都跟他想象得相差太多了,他還以為自己把這次的任務搞砸了。
阿庇斯說完又還說了些奇怪的話,什麼祁豫那家夥跟冰塊一樣、無聊的要死,喜歡的東西沒一個好玩的,跟那些四十多的老古董沒什麼區别。
又說祁豫那家夥心機深,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天天想着玩弄權術,有什麼好的。
阮兔聽得很新奇。
因為在經典的狗血貴族學院文裡,F4都是一個關系相當密切的小團體。畢竟他們實力相當,才能玩到一起,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F4之間也會互相蛐蛐。
或許在F4裡,阿庇斯是跟祁豫關系最差的那一個。
他都沒想到阿庇斯會跟他這樣無關緊要的人說祁豫的壞話呢。
然而他還是想不通阿庇斯為什麼要把喻幸州踢進水裡,但比起這個,小男生更關心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沒:
“00H,劇情點完成了嗎?”
在這一系列劇情發展裡,00H才是最猜不到劇情反轉的那一個。當了這麼多年系統,它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它猶猶豫豫地查看了一下劇情進度,有點驚訝道:“竟然完成了。”
阮兔本來以為自己會失望,聽到結果以後,眼睛亮了一下。
1号管理員聲音低低地:“恭喜寶貝。”
阮兔還是第一次感覺這個1号說話稍微中聽了點,翹起粉花瓣似的嘴角,“嗯哼”了一下算是回應了,絲毫沒察覺自己這個樣子看起來像隻傲嬌又驕傲的小兔子。
夕陽西下的時候,阮兔悄悄溜回了遊泳館二層。
光線昏暗,整個遊泳館空無一人。監視喻幸州的人似乎剛走,清瘦英俊的青年泡在水裡,皮膚發白,嘴唇也完全沒有了血色。
殘陽如血裡,喻幸州微微低着頭扶着爬梯上來。
紅色的光線把他的影子打在地上,漆黑,水珠沿着高挺的鼻尖滴下來,濕發幹得黏在了鬓角,有點淩亂,看起來很狼狽。
他緩慢地一個人走進了更衣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阮兔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他趁着喻幸州進更衣室的時候,貓貓祟祟地在更衣室外面的長椅上留下了兩盒預防感冒的沖劑,還有一瓶潤膚乳。
雖然這不是反派應該做的事情,但是阮兔心想,應該隻要喻幸州不知道就好了吧。
畢竟因為他裝了一下,喻幸州就在水裡被泡到現在了。
小男生知道,那肯定很難受的。
*
因為發生了遊泳館的事情,阮兔也有點良心不安,決定給喻幸州放個小小的假,暫時先不欺負他了。
他再也沒有專門去上跟喻幸州同樣的課,老老實實回到了自己的選修課上。一年級通學的必修課阮兔也專門在上課前最後一秒才進教室,然後坐在早就看好的離喻幸州最遠的位置上。
這樣的話,作為反派他才能保證自己沒有時間欺負對方,完美符合人設。
隻是喻幸州不知道為什麼還在給他帶早餐和水果。
阮兔經常看到他的桌子旁邊放了一大堆的精緻糕點盒子,還有水果袋子。
然後等到下了下午最後一節課以後,大家都出教室了,阮兔經過窗戶的時候,看到喻幸州一個人自己坐在座位上默默地吃掉了那些奶油已經化掉了的糕點和冷到發硬的培根。
他不懂,明明他好幾天沒欺負對方了,喻幸州應該意識到可以不用帶了吧?
或許隻是時間不夠長?
可是阮兔漸漸發現喻幸州竟然開始來上自己的選修課了……
阿斯滿洲語課上,阮兔驚訝地發現喻幸州竟然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看見他進來,喻幸州還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小男生覺得很奇怪。
喻幸州又沒有腿毛團的人給他占位置,對方到底是怎麼解決自己選修課的績點問題的?
因為第一次,阮兔有點猝不及防,這節課阮兔隻好坐在喻幸州旁邊讓他吃自己的剩飯了。後來阮兔連選修課也開始踩點到了。
他搞不懂,這個主角怎麼還上趕着挨人欺負呢?
這天中午,阮兔坐在食堂三樓吃飯。
原主雖然家境貧窮,可是自從攀上了F1的後援團以後,自認為已經跨越階層的原主就已經開始瞧不上底層的特招生,開始給自己充門面了。
吃飯要在自己能去到的最好的食堂吃,穿的鞋子也要買最好的。為此他還向學校申請了特招生貸款資格,以貸款上學的名義從聯邦銀行裡借了錢。
而專門為特招生準備的勤工儉學的各種渠道,例如打掃圖書館、打掃檔案室之類的,原主是一個也不去的。
但阮兔覺得這人設很好,他喜歡吃三樓食堂裡的東西。
他才剛坐下一會兒,不遠不近的另一個位置就坐下了一個高挑的身影,阮兔好奇地看了一眼,竟然是喻幸州。
阮兔記得主角家裡很窮的,他之前從來不來三樓食堂吃飯。
阮兔一邊吃一邊悄悄“暗中觀察”,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原本正常地喧鬧着的三樓食堂竟然整個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直到明明食堂裡坐了不少人,卻安靜到連掉根針下來都聽得見的程度、連叉子碰撞盤子的雜音都幾乎沒有了,像極了進入某種規則怪談的詭異氣氛時,阮兔終于遲鈍地發現了不對勁。
一個高大的陰影忽然在他眼前落下,有人坐在了他的對面。
阮兔愣了一下,正在叉培根的手頓了頓,軟紅的舌頭下意識舔了舔自己嘴角上的雪白奶油,眼神無辜地看着對方。
……竟然是江一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