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樊作為F1祁豫的貼身跟班之一,本身家世地位在聖奧斯本也是頂層貴族圈子裡的。
他的父親是聯邦政府内閣成員,在某重要部門裡有相當的實權,并且家族企業依附于祁家勢力,捆綁甚深。
三層食堂作為特招生食堂,從來沒有貴族會到這種食堂來吃飯。甚至曾經還有貴族子弟嘲笑,這裡的東西都是豬食。
因此像他這樣的貴族出現在這裡是相當罕見的。
偌大的食堂,周圍安靜得過分。
江一樊坐在阮兔對面,脊背挺得僵直。
他的表情有點奇怪,好像挺高興的,但又似乎不敢把高興表現出來,嘴唇不自然地抿着,又好像有什麼事情憋着似的,表情裡帶着點隐隐的擔憂,糅雜成一副奇怪的臉色。
他心不在焉地叉着餐盤裡的鳗魚條,狀似十分若無其事似的問:“最近你好像都沒來找過我。”
三層食堂裡的鳗魚都隻是裡德堡市面上常見的普通鳗魚而已,但在更高層一點的餐廳,海鮮、肉類等食材都會分别從不同的地方進口過來。
而頂層食堂的食材甚至是每天新鮮空運的,從各個洲甚至帝國采集到最好的食材,由聯邦頂級帶資格的廚師精心烹饪,并在食材口感最佳的時候送到各個身份尊貴的貴族少爺面前。
頂層的廚師甚至多到數都數不過來,連偏遠大洲小衆菜系最好的廚師都有。
阮兔被問得有點奇怪,江一樊之前明明很不喜歡原主去找他,每次原主去找他都露出相當不耐煩的樣子,現在主動來找他還問這種問題呢?
小男生用叉子随意地撥弄着盤子裡的小蛋糕,略微思考了一下,試探道:“是祁哥有什麼想要後援團做的嗎?”
江一樊臉色一僵。
他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眼睛眨了兩下,開始奇怪地咬嘴唇:“沒有。”
像是那種明明想談感情,卻遭遇對方公式化冷淡回答而吃癟的男生。
他的眼神下意識看了阮兔這個位置看不到的、食堂拐角那邊的窗戶一眼,不知怎麼地神情稍微嚴肅了起來,咳嗽了兩下,又問:
“聽說阿庇斯少爺抱你去第三校醫院了?”
阮兔有點驚奇,江一樊竟然會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他思考了一下,阿庇斯是F3,江一樊會關心也不奇怪。
他嘟嘟囔囔地小聲回答道:“我那天在泳池裡不小心嗆水了,阿庇斯少爺剛好在。”
阮兔沒有多做解釋,在他的概念裡,這段劇情本來就沒有祁豫和江一樊參與的,不告訴他們也沒什麼。
“嗆水了?”
江一樊像是吃了一驚,仔細觀察了他一下,确認他已經沒什麼問題,又皺眉補充道:“你不該和阿庇斯少爺走那麼近。”
他看着阮兔,嚴肅地提醒:“……别忘了,你是祁哥的人。他上次已經告訴你,不要再穿别人的衣服。”他指的是阿庇斯抱他去醫院時披在他身上的衣服。
阮兔早就忘了這種細節,他都沒想到江一樊的重點竟然是這個。
他下意識咬了一下手裡的金屬叉子:“……哦。”
小男生的牙齒圓圓鈍鈍的,白而整齊,齒尖尖鼓起來一點點,很可愛。紅潤的唇瓣很嫩,金屬質地的叉子壓一下,勒出一道帶點淩虐意味的飽滿弧度。
江一樊晃了晃神,眼神打了釘子似的挂在那點壓進去的唇肉上。
然而隻是一瞬間,他倏忽回神。
對比阮兔以往的殷勤,他現在的回應稱得上有點冷淡了。江一樊又看了窗戶那邊一眼,那位得不到他想要的反應,不知道會不會不悅。
他斟酌着接下來的話應該怎麼說,用手杵着叉子思忖了片刻,有意無意道:“你最近好像不怎麼關心祁哥了。”
他掀起眼皮:“之前不是每天都會來問,什麼時候可以去祁哥的莊園的嗎?”
阮兔想起來了,原主之前确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