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庇斯向來喜歡刺激,賽車開過海拔2500米且多彎高速被稱為世界最危險的賽道。
然而他覺得自己漂移過和懸崖一線之隔的彎道時,都沒有現在的心跳得那麼快。
怎麼這麼軟啊……
懷裡的小男生好像沒有骨頭似的,驚慌地從他懷裡擡起頭露出一張濕漉漉的稠麗的臉。他好像十分不好意思,整張臉都漲起了粉暈。
兩隻細白的胳膊沒什麼力氣地在他身上推拒着,似乎想努力站穩的樣子。
然而阿庇斯卻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手臂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不由自主就搭到了小男生窄細的腰上,還下意識把人往自己懷裡箍緊了。
一條窄腰細得半條手臂就能摟住,不遠處的全身鏡裡,小男生從上到下都被黑色的賽車外套罩住。露出一截雪白幼直的腿,底下踩着黑色的小馬靴,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兩條腿雖然肉肉的,但是在鏡子裡,竟然細的跟他麥色的手臂一樣粗。
阿庇斯心想。
他媽的……抱這個小男生比賽車刺激。
懷裡好像有小小的動靜,小男生怎麼推都紋絲不動,力氣也小得跟兔子一樣,連掙紮都是小小的。
他濕紅的嘴唇微微開合:“你好大力……能不能松開點,我站穩了。”
長長的睫毛翻上來,蝴蝶翅膀一樣扇動着。
阿庇斯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幾秒鐘才把手松開。
小男生低下身,動作仔細地揉着自己酸痛的膝蓋,阿庇斯這才注意到他胸口上的銘牌,灰色的标志,是特招生。
然而上面的名字他好像在哪兒見過,似乎是論壇?
……阮兔。
瘋傳祁豫睡了一個特招生,還是他那個什麼所謂後援團裡的團長,雖然後來绯聞的真實性存疑,但是……
好像就叫阮兔這兩個字是吧?
阿庇斯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心裡吐槽也就祁豫那家夥喜歡搞後援團這種東西。不知怎麼的,他心裡挺煩躁的,擡手撸了一下自己酒紅色的頭發。
不是,祁豫那個攪弄心計的家夥有什麼好的?
未經人事的少年,還不知道自己這種心情跟偷偷發現了精美的寶貝、想要藏起來卻發現寶貝早已經被讨厭的兄弟發現過,并且還沒有告訴自己的心情一樣。
憋悶、躁郁、挺煩的。
他開口問:“你為什麼偷偷進我卧室,偷穿我的賽車服?”
阿庇斯的嗓音挺少年的,然而忽然聽到頭頂上問話的阮兔揉膝蓋的動作卻僵住了。
趁人不在偷穿衣服這種行為……敏感又暧昧,連阮兔自己想想臉都忍不住紅了。自己這樣真的顯得……好辮太。
上次他偷懷表躲過去了,這次戀物癖發作卻被當場抓包。而且還是F4裡最愛搞事的阿庇斯。
盡管“勾搭阿庇斯”的任務剛剛無意間完成了,可是現在……他也跑不掉了。
小男生半天不說話,阿庇斯又想追問。
可是他掐着對方的下巴擡起頭來,卻看到了一張通紅的臉蛋。
小男生好像很害羞,都不敢看他,稠密的睫毛亂眨,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知道怎麼的,阿庇斯突然感覺自己的臉也有點熱。小男生跑進他房間偷穿他衣服還害羞什麼的……
房間一下變得好悶,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似的,搞得他很想開窗戶。
他咬了咬後槽牙,胡亂抓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
動作卻忽然停下,阿庇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咧開嘴露出一個有點邪性的笑容。
“你不說也可以。”
“既然偷穿我的衣服,今晚就不許脫。”
“在聚會上也穿着,穿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