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田中龍之介是最興奮的那個，“可以說是秒殺了比賽！豁哈哈哈哈哈哈……”

快攻。原本潛在海洋下面，在水波裡隐藏得看不清晰的某些回憶，被這個熟悉的詞彙緩緩帶出了水面。

概念上需要二傳給出平快球，即速度快、弧度相對較平的托球，快速展開進攻。

——影山之前北一那場比賽，沒有去接的那一球托球……也是快球。

認識到這點，虎杖悠仁飛快擡起胳膊揮舞起來，眼裡放光，“想看！”

在醫院觀看北一那場比賽，他心裡就一直很好奇：那一球如果能被扣出去，會是什麼樣？

畢竟影山的托球，看上去挺威力十足的。而翔陽又隻要有球扣就會心滿意足……兩個人能搭配上，絕對會很不得了！

好奇，超級好奇！

離早訓正式開始還有點時間。日向和影山對視一眼，露出惡人顔一樣暗含期待的笑容。兩人甚至沒開口說話，就拿了球，默契地站在了場上。

“悠仁，你來幫我們抛球吧！”

“好好，我來！”接過日向翔陽遞來的排球，虎杖悠仁朝前方使力，把球抛向影山飛雄的方向。

是不是有點低了？

可影山飛雄神色自若，毫無變化，或許是專注度全在球上，沒分給外界半毫，他看上去幾乎有種不近人情的冰冷。

影山飛雄擡手，橘發身影已經出現在球網之上，手臂自然伸長，簡直像展翅騰飛的鳥。

幻覺中，飛散的羽毛被他跳起帶來的風落在虎杖悠仁臉上，噗啦噗啦灑了他全身。他一激靈，隻見球被影山飛雄精準無誤推送，目标點是日向翔陽的指腹。

日向翔陽雙目緊閉，仿佛隻剩下本能，完全憑借意識和反應，去将球打在對面的場地上。

——托球和扣球，在同時進行！

哪怕以虎杖悠仁傑出的動态視力，也被吓了一跳。球的軌迹轉瞬即逝，他隻捕捉了個大概，怎麼也看不完全。

“……噢，噢噢噢！”分明隻是旁觀的觀衆，虎杖悠仁卻覺得手腳滾燙，訝異又興奮地叫出了聲。

有點奇怪，但虎杖悠仁的第一反應，是他在醫院趁着空閑學習的排球理論知識。

其中，他讀到過一大長段關于快攻的見解，現在隻隐約記得幾個關鍵詞：速度快，發生突然。

能打對手個措手不及，無法及時組織攔網。

顯然，影山和日向的快攻不但完美符合這幾點，威力還上升了數倍，算是加上了超強buff的快攻。

虎杖悠仁驚喜交加，一個滑鏟插在二人中間，沖影山和日向豎起大拇指，“噢！簡直跟jump裡在最後才會出場的終極武器一樣，厲害，超厲害！”

日向翔陽：“真的嗎！”

影山飛雄：“比賽時哪有最後才會使用的終極武器，你要随時起跳！”

虎杖悠仁：“我也想練這招！翔陽，教教我教教我！”

幾人跟跳蚤人似的在賽場上跳來跳去，一片活躍景象。來觀看早訓的排球部負責老師站在後面，不自覺開口，輕聲誦道：“志之所趨，無遠弗屆……”

後面幾位陪同的學生聽見這話，迷惑地張開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回應。武田老師一驚，連忙解釋，“大概是說，隻要有志向在，沒有到達不了的地方。”

“看幾位一年級同學現在的樣子，就想起了這句話。”

他笑了笑，“總覺得，改變正在發生着。”

“嗯……”前面的話依舊聽的雲裡霧裡，隻聽明白了最後一句。澤村大地沉穩地點了點頭，“是啊。”

這群一年級生，無疑會是烏野未來在宮城縣進行突破的主要力量。

在這點上，他們沒有人會去懷疑，隻是站在前輩的視角，懷揣欣慰和略微惆怅的心情去注視他們的成長。

“那麼，澤村同學。”

他正有點感慨地想着，聽見武田老師突然對他問，“關于和青城校的練習賽，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