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把蛋糕是手工做的這件事講出來了。
以前每一次生日,給父親的生日禮物都要提前開始做,買材料,光是做出來都要耗費不少精力。純手工制作,沒有經過任何人插手,做出來的東西雖然獨一無二,可對于商人的父親來說,沒有絲毫價值。
它甚至比不上最便宜的珠寶。
也比不上,喻姜随便的一句口頭祝福。
那些禮物的下場就是進入垃圾桶,連被人多看一眼都不可能。這次蛋糕被當成親手做的也無所謂。
野種野種,誰讓小三生的兒子就要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真正婚姻的背叛者還能享受着家庭的溫暖,而被欺騙的人在墳茔冰冰冷冷。
喻棠在溫水中浸泡着,短短幾天時間就度日如年。
吹好頭發,喻棠吃了點面包。
現在樓下在熱鬧,去廚房找東西不合時宜。
在下樓賣慘和窩在房間裡吃面包,喻棠選擇了後者。
“隻要湊夠火葬場指數,過程由我自己設定嗎?”喻棠再一次和系統确認。
【是的呢!】
這樣自由度倒是挺高的。
喻棠已經想好了什麼結局,隻需要等所有人,一步步、一步步主動走入他的陷阱中。
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眼皮,想要維持第一的人設還真是有點不好受,卷子還得寫,不然早就忘記了。
寫完一份卷子,喻棠攤開嶄新的筆記本。
略微思索,斟酌着動筆。
【202x年x月x日,晴。
被打得時候好痛,五髒六腑都在疼,但小姜是弟弟,被打我也隻能接受,隻要我還在這個家裡待一天,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承受。
晚上回來膝蓋跪腫了,小姜這次很生氣吧,還叫了很多人,掰着我的臉錄視頻。
我越哭,他們就越是折磨我。
要是媽媽走的那一天接走我就好了。】
【202x年x月x1日小雨
被冤枉的滋味好難受,所有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始終不明白,人為什麼會對不熟悉的人充滿惡意,僅僅是因為随波逐流?
或許骨子裡流淌着背叛者和背叛者的血脈,就活該被人稱作野種。
雨很大,我帶了傘。
小貓很乖,小貓沒有家,我也沒有家,我們是一樣的。
做的蛋糕還被丢掉了,大概多餘的人就不該活在世界上。】
喻棠的字迹秀氣漂亮,一筆一畫,也不連筆,很端莊秀麗,在兩個小時内,把這幾個月的筆記寫了,斷斷續續的,并沒有一直寫。
手寫得酸了,才停手。
【預制日記咩?】系統目瞪口呆。
喻棠嗯了聲,他要把筆記放在很明顯的地方,最好是一眼就能看見的位置。
按照喻姜的性子,肯定會趁着他不在,到房間裡亂翻。
隻需要看見就好了,看不見也沒關系。
總會被發現的。
喻棠把日記夾在一摞書中,墨藍色的系列書封皮中,筆記本的封皮是布藝的,很突出,一眼就能把被注意到。
本來就淋了雨,再加上穿着濕衣服很久很久,喻棠忽然感覺全身都是熱的,雪白的臉頰泛着不太正常的病态紅暈,眼眸中夾帶着濕漉漉的水色,摸了摸額頭,手很涼,所以也不太能夠感受出來到底是不是感冒了,大腦有點暈暈乎乎,以至于思考的動作都變得格外緩慢。
從抽屜中摸出來一根體溫計含進口中,眼睛微潤的盯着腕表發呆。
大概真的發燒了。
拿身體來博取同情有點下作。
但的确很有效果。
紅暈一直蔓延到整張臉,喻棠想着,測完體溫就去睡覺。
病氣還得保留一晚上。
啪——
房門再次被踹開。
“你想讨好爸爸,結果熱臉貼冷屁股,這蛋糕給我吃多好,真可憐,蛋糕被劉姨扔了,不知道會被哪個流浪漢撿到。”
少年左手端着餐盤,放着一小塊蛋糕。右手的餐盤裡則是一些烹饪好的事物。
有晶瑩剔透的魚肉和蝦肉,還有其他的一些素菜。
喻姜眉眼間滿是得意,像是勝者一般走進來,“我生日的時候沒見你這麼操心,你想什麼呢,跟我奪家産啊?你還不如讨好我?”
“喂,你又不說話。”
“喻棠,你這個野——”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難受至極、布滿绯紅的漂亮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