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小魚你們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們。】
南瑜:【還在淘氣堡和小朋友一起玩呢,你吃飯了沒有?】
黎歌坐在副駕駛上低頭一個勁兒地回消息:【沒呢,我不餓,小遊中午吃飯了嗎?】
【他飯沒吃多少,飲料倒是喝了一整杯。】
南瑜晃了晃手邊的空瓶,順便發了一小段視頻給黎歌【喏,喝空了。】
黎歌:【小孩子嘛都愛吃甜的】
【晚上想吃什麼?讓你也嘗嘗我的手藝。】
南瑜輸入了一段文字,想了想又删掉了,重新編輯:【你已經累了一天了怎麼好意思讓你回家以後接着做飯?别忘了,我的廚藝也是不錯的。】
是嗎?黎歌記不清了。
他和南瑜也是最近幾年才逐漸恢複了聯系的,而且因為是異地,所以黎歌對南瑜現在的生活并不熟悉。
從前倒是熟悉的。
德恩福利院的孩子都知道,南瑜是黎歌影子,主人在哪,影子就會跟到哪裡。
黎歌努力回憶着,他第一次見到南瑜的時候好像是六歲。而南瑜隻有三四歲的樣子,小小的一隻,比黎遊還要小。
院長說南瑜是被遺棄的孩子,和他們這些孩子一樣,都是不被父母期待的存在。
黎歌不怎麼在意福利院的小孩,他在這裡沒有朋友,當然,他也不可能有外面的朋友。
比起吵吵鬧鬧拉幫結派,黎歌更喜歡一個人待着。
他力氣大,性子冷,下手也狠,曾經有個小團體試圖霸、淩他,結果個個都挨了黎歌的打。經此一戰後黎歌不好惹的名聲算是傳遍整個福利院了,沒人敢輕易招惹他。
當然,那個新來的不算。
南瑜喜歡跟在黎歌的身後,哪怕黎歌經常厭煩地推開他,他也堅持不懈。
在分配床鋪的時候,南瑜幾次向管理員提議想和黎歌睡在一起。黎歌起初是不願意的,他不想挨着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鬼。但或許是被騷擾的次數太多漸漸習慣了,或許是有點被小鬼頭的堅持打動了,又或許是看他孤零零一人實在可憐——黎歌妥協了。
南瑜和他睡在了一起。
南瑜小的時候很缺乏安全感,他不敢自己一個人在小床上睡,常常半夜就鑽到黎歌的被窩裡像考拉一樣扒住黎歌的身體縮在他的懷裡。
黎歌的覺很輕,每一次被鑽被窩黎歌都清楚。
但他從沒阻止過。
可能是發善心,也可能純粹是懶得管。
黎歌現在已經記不清自己當時的心态了。
他們窩在一起睡了三年,直到那張張小小的床鋪再也容納不下快速發育的兩個少年。
再後來倆人成為朋友似乎也就是理所應當的了。
南瑜很珍惜黎歌這個朋友,他舍不得花院裡分發給他們的零花錢,他把那些錢一分一角地攢起來留着給黎歌買禮物。
隻可惜每天的基數太小,就算攢了整整一年也買不到什麼新潮的像樣東西。
南瑜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