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讓Q在意的還是他的味道,絕不是那種泛濫的工業香水味,像溶溶的花香也像潺潺的山泉水的甜味,如果再細聞,潛藏在這種平靜恬淡下還有遊絲般的辛辣氣息——比烈酒還有濃郁。
“南瑜先生,請您專心回答問題。”審訊員也注意到他的分神,好奇地向門口看了一眼,但那裡還是原來的那扇門,并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南瑜輕輕笑了,“抱歉,我的貓還沒喂,想着什麼時候回家喂貓。對于您提出的問題我可以肯定地回答‘沒有’。我們實驗室從未進行任何反人道主義的實驗,任何參與有關靈魂、人體能量實驗的志願者都是經過政府審批、且志願者本人全部知情,我們不會對志願者做任何主觀傷害行為、如果志願者中途感到不适想要退出我們也絕不會阻攔。”
“我知道在很多人眼裡‘靈魂’這種東西是虛無缥缈的存在,‘鬼魂’更是荒誕滑稽的髒東西,但我們的研究證明百年來的僞科學似乎也有可取之處,您還有其他要問的嗎?”
兩個詢問員對視一眼,“南瑜先生是頂尖的研究員,您和您的團隊能來C城研究院是我們的榮幸。但我們希望您的研究不要觸及法律和道德的底線,所以在不透露實驗機密的情況下我們希望您能具體講述一下實驗的設計和實施過程。”
南瑜擡眼,溫和地笑道,“當然可以。”
——
“啊啊啊啊!那男人說我們是髒東西!”
“憑什麼這樣說我們?我們沒有害過人又沒有幹過壞事,又沒有偷東西,又沒有惡作劇,他就罵我們?”
我們也罵回去,這男人一看就是小白臉!小白臉!“”
Q被吵得頭疼,喊了嗓子:“别叫了,你們罵他他也聽不見,還是白費力氣。”
麻花辮别着頭,“不要,我要畫個圈圈詛咒他。”
Q在有些人的記憶裡發現小孩子是不讨喜的生物,現在他對這點也略有體會,誰能幫他勸勸這群叽叽喳喳的小啊?
“咱們走吧,你們想看的也都看了,而且屋裡根本沒什麼好看的。這兩個審訊員審問這個男的在實驗室有沒有違規操作,和我們根本沒關系。”Q是實體,怕自己亂動會引起注意隻好反反複複地勸。
小鬼老大也失了興趣,他本以為會是什麼江洋大盜或者殺人狂惡魔接受審訊呢,結果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人。雖然他長得很漂亮,但這絲毫彌補不了老大心裡的失望。
“走吧,聽Q的去蹲黎歌。”
見老大不堅持了其他鬼也乖乖地穿過門往外走,Q也輕輕地緩慢滑動着,直到溜出警署。
***
換班之後小警員迫不及待地回到休息室,直奔紙箱盒,“沈哥,那小貓還乖嗎?”
老警員一愣,突然想起貓的事情,直拍自己的腦瓜門,“呦!瞧我忘給它喂火腿腸了,來來來,就在我挂着的那個黑色包裡。”
“沈哥,貓呢?我的貓呢?”小警員把紙箱子拎起來抖了抖,别說貓了甚至連貓毛都沒有。他氣得喊,“沈哥,你知不知道貓去哪了?”
老警員被問的發懵,他哪知道啊?他連忙起身,有些笨拙地來到角落,話都斷斷續續的,“這你看,這事辦的,哎,那時候你回來、就你問我話的時候你看沒看一眼貓還在不在?”
小警員比他更懵,“我什麼時候回來了?我一直在值班可是半點沒偷懶!”
老警員也急了,“你肯定回來了,你問我收養小孩的流程,我還細細地和你說了,你怎麼轉眼就忘了呢?”
“你是不是記錯了?我不可能回來問你這些事,沈哥你怕不是年紀大了把人和事胡亂往一起安。”
老警員把手裡的書丢向他,小警員靈活地一閃躲過了。
“你個小兔崽子,膽子大了!”
小警員嘴裡嘀咕着不理他,低頭找貓,老警員也自知這事自己有責任,換個方向也開始找。
倆人找了好久直到渾身是汗,殊不知他們心心念念的小貓已然來到大街上蹲點下一位飼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