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梨書做了個夢。
夢裡,她被不幸感染成為喪屍的程嘉洛死命的追。他張着一張血盆大口,身上穿着的還是那天晚上和她表白穿的衣服,衣服上染了血,破破爛爛的,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厮殺,才突出重圍,看到了她這麼一個聞着就好吃的人類。
祝梨書一直跑,喪屍程嘉洛一直追。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幾座山,終于被鬧鈴吵醒,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她看着天花闆,久久回不過神來。
實在是太累了,仿佛身體被掏空,她現在感覺渾身都酸的要命,像是頭一天去爬了個超高的山。
哦不,不是像,她在夢裡,實實在在的驚恐的跑了好幾座山,翻了好幾個山頭,在鬧鐘響來的前一秒,她還在山裡瘋狂的跑。
想當初,她大學體測八百米都沒跑的那麼有勁兒。
她緩了會兒,才有力氣去摸手機。
解開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微博,看着熱搜前幾名裡沒了她的名字,不禁松了口氣。往下翻了翻,發現她的名字還是在熱搜上,不過位置已經偏後了,要是幸運今天再爆個什麼新聞出來,就能徹底把她頂下去了。
她放下手機,又緩了會兒,才從床上爬起來。腳尖落地,人還有點打晃。
推開門,聽見客廳有聲音。徐南溪半躺在沙發上,正抱着一碗水果在看電視。
她緩緩走過去,扶着牆叫了聲:“南溪姐。”
徐南溪往嘴裡塞了個葡萄,看見她這幅虛弱的模樣,直接從沙發上過來扶她:“這,你這昨晚幾點睡的啊,虛成這樣。我以為我每天起床時間都夠晚得了,你這比我還能睡。”
祝梨書坐在沙發上,伸手摸了個葡萄塞進嘴裡,冰冰涼的,舒服不少,“失眠了,天蒙蒙亮才睡着。做夢還一直跑,累死我了。”
她擡頭可憐巴巴的望向徐南溪:“南溪姐,有早飯吃嗎?”
徐南溪瞧她這樣心疼壞了,“還啥早飯啊,這都四點多了,正好咱倆一起吃個晚飯吧。”
她轉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又回來,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把那碗水果往她懷裡一塞:“正好,先把這個吃了墊墊肚子。”
祝梨書:“謝謝南溪姐。”
徐南溪順手摸了下她的頭,“不謝。”
她低頭打開手機,看着聊天框裡彈出來的陳景言的消息,打字回複:剛醒,有啥事?
【陳景言:沒事兒,關心一下,不然那祖宗不安分。】
【徐南溪:自己藝人都管不了,真沒見過你這樣的經紀人。】
【陳景言:我倆不一樣。沒辦法。】
徐南溪也懶得問為什麼不一樣,畢竟當初她打算請許知亦來上節目前,就已經把這倆人的信息摸了個遍。
多多少少都清楚,隻是如今看這情況,還是多少和她了解到的有一點出入。
不過出入不大,可以忽略不計。當下最要緊的是把這頓晚飯做好。
她打開冰箱,看着裡面的食材,研究要做點什麼才能給祝梨書補補元氣呢?這姑娘看上去像是被抽走一半靈魂似的。
她在那邊研究着,祝梨書在這邊慢慢吃着水果,空蕩蕩的胃裡漸漸有了點東西,她感覺自己的手好像也跟着有力氣了。
正美美的吃着,門鈴響了。
她放下水果碗,走過去透過貓眼看到外面站着一個穿着古派的男人,頭上帶着黑色的大帽子,把臉遮了個嚴嚴實實。
但根據身形,她感覺是許知亦。
她往後退了一步,打算原路返回,裝沒聽見。還沒等走,徐南溪就急匆匆的從廚房走出來了,見她就在玄關處,直接發話:“正好把門開開啊。”
說完就又急匆匆回去了。
祝梨書無奈轉身,開了門就回到了沙發上,又把水果碗抱回了懷裡,繼續吃繼續看繼續等着徐南溪做飯。
許知亦進來後,也沒急着說話,将身上多餘的裝束脫幹淨了才走過來,在祝梨書身旁坐下,偏頭看她,見她一臉憔悴模樣,眼裡滿是心疼:“昨晚睡得很差嗎?”
祝梨書點頭,往嘴裡繼續塞葡萄。
許知亦:“是因為昨天的事兒麼?”
祝梨書搖頭,往嘴裡繼續塞葡萄。
許知亦:“怎麼不說話?嗓子不舒服嗎?”
祝梨書搖頭,正準備繼續塞葡萄,發現已經被她吃完了。沒有葡萄可以塞,她有點别扭的站起來,準備去廚房再尋摸個别的什麼吃。
許知亦見她這幅明顯不想跟自己說話的模樣,心裡難受的厲害。他拉住她的手腕,“為什麼不說話?不想和我說話?”
祝梨書垂眼:難道她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可她面上隻是淡淡的點了下頭,擡手掙脫他,邁了一個很大的步子,以防自己再被他拉住。
許知亦看着她的背影,心痛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