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有片刻的停留,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也顧不得蒺藜不蒺藜的,就腳下一蹬,展開輕身功夫,發足疾奔。
如果那個人真的不是宋西樵,那一定會将她殺人滅口的!
他可是要殺明家人的人,而八大家表面上是有“君子之盟”的,這消息真要傳出去了,肯定會很麻煩的。
所以對于她這個目睹現場的人,他一定不會想留下活口。
而她認為自己眼下絕對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他打她肯定就跟虐菜似的。
所以跑,得趕緊跑!
她連回頭看都沒敢看一眼,生怕看一眼就會浪費一絲寶貴的時間。
她也不敢在大馬路上跑,那裡有路燈,目标太明顯。
她就在昏暗的叢林中往前沖,不管前方是蒺藜是坑還是什麼,她腦中都隻有一個念頭——往前,跑!快跑!
一時間都忘記自己有點兒恐高了,躍身跳下了一處山崖。
還好山崖也不算太高,以她現在的輕身功夫,也摔不大傷,隻是崴了一下腳。
顧不上腳脖子疼,她又繼續跑!
苗因一口氣跑了大約二十分鐘,這才敢停下來,觀察後面有沒有追兵。
後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可能那個“宋西樵”被明家人絆住了,沒來得及追她這個小蝦米。
苗因長呼了一口氣,觀察了一下地形,發現自己還在山林中,但具體在哪兒不知道。
她掏了掏手機,還好,這一回她的手機還在,而且也好好的還能用。
信号也有。
于是她用手機查看了一下地圖,發現自己還在翠湖山,但是離那個翠湖山莊挺遠的了。
她這時候才想起來二東他們,發了個信息給二東:危險!趕緊跑路!
二東那邊很快回了:我們已經把車停遠了,姐你在哪?怎麼沒看到你出來?
知道停遠了就好,不然誰知道會不會殃及池魚?
苗因發了個定位:我在這兒,沒有路,你們過來最近的路邊等我。
二東回了個:收到,馬上來。
苗因發完信息,又觀察了一下,開始朝地圖上有路的方向走。
走了一會,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苗因細聽了一下,感覺像是有人在打鬥。
算了,她還是繞路吧。這裡還在翠湖山的範圍之内,此刻在這裡打鬥的人,十有八九不簡單,她這點兒功夫就不要去湊那個熱鬧了。
然而,她正準備離開時,又聽到了一個女孩驚怕的聲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這聲音很熟,是那個跟她科普了很多東西的女孩!
苗因頓時就沒法走了。
聽着這女孩應該情況不太好。
人家好心給她說了那麼多,還曾經擔心她這個陌生人來着,苗因覺得,自己沒法就這麼當聽不到。
還是過去看着吧,萬一能幫得上忙就幫一下,實在幫不上再跑不遲。
于是她再次施展輕身功夫,偷偷地接近。
三十米,二十米,好,差不多了。
她躲在一塊石頭後邊,探頭看出去。
前方是一處廢棄的采石場,這地兒離公路已經不遠了,雖然看不見公路,但路燈的光可以照過來,她能清楚地看見場中站着幾個人。
是三個男人,他們都戴着黑色面具,一看就是從會場中出來的業内人士。
而其中一個精壯男人的腳下,還踩着一個年輕人,正是會場中跟苗因搭過話的青年。
他的同伴,也就是那個女孩,則被另一個男人用刀怼在脖子上,看起來像是被逼問什麼。
兩人則均沒有戴面具,女孩清清秀秀的,一臉驚惶;青年臉上則鼻青臉腫的,看來被打得不輕。
踩着青年的精壯男人擡腳,掏出匕首:“不知道是吧?那我就殺了他。”
女孩直搖頭:“别,别殺他,你殺了他也沒有用啊!”
精壯男人哼了一聲:“那就試試看。”說罷一刀紮在青年眼中!
青年慘叫一聲,痛得身體都痙攣了一下,下意識想要擡手捂住眼睛,卻是不能,原來他手腳都被打斷了,此刻正及其不自然地癱在地上。
看着青年的慘樣,女孩的眼淚流了下來:“正雲……”
精壯男人把刀從年青眼中拔出來,又猛地紮在他另一隻眼中!
女孩努力掙紮着想阻攔:“住手,你住手啊!”可惜雙手卻把反剪制住,無法掙脫。
女孩哭罵道:“你們這些狠毒的家夥,知道我們是誰家的嗎?若是被我白家知道,你們這麼對我們,白家整個家族定會永生永世追殺你們!”
精壯男人哈哈大笑:“白家?現在哪兒還有白家?”他嗤笑道:“你們怕是不知道吧?你們前腳剛離開,後腳白家就被滅門了啊,現在連你們這兩個漏網之魚都被我們抓住了,哪兒還有人來生生世世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