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剛拉開一半房門,就見宋西樵一擡手,一股龐大的力量卷了過來,那些密密麻麻的鐵箭就在空中叮叮當當的亂作一團,随後斜斜地釘在了一邊的牆壁上。
而那股力量的罡風,也把正要打開門的苗因吹得倒飛出去,“咚”一聲撞在了房内一根柱子上。
苗因龇牙:“丫的……”
本想出去幫個忙,結果就被對方流彈傷中,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不過比起不忿,她更多的是震驚——宋西樵居然這麼厲害的嗎?
幸好幸好,這下就不用她幫了。
難怪他敢一個人站在那裡撂狠話,原來是人家藝高人膽大啊。
苗因這麼想着,又捂着被撞得生痛的額頭,輕手輕腳回到門邊,繼續從門縫裡往外看。
這時雙方仍打得熱鬧,宋西樵一人對敵,也完全不落下風,他看着也沒用什麼武器,但一拳一腳都幹勁利落,帶着陣陣罡風,一時無人能傷他半分。
不過,怎麼還是就他一個人呢?他的手下為什麼就是不出來幫忙?
不會是中了什麼招沒法出來了吧?
那宋西樵這樣一直打下去是不是也會支持不住?畢竟對方人數比他多,他身體又有病,不是很适合打持久戰的。
那她,還要不要出去幫忙?
哎,算了吧,就她這點功夫,出去也不夠看的,一出去恐怕死得最快的就是她了。
要是她什麼時候能指揮動體内的黑色枝蔓就好了,她感覺它的力量還是挺強的。
一定得找到适合她用的法訣才行,不然她在這些業内人面前,簡直就是菜雞一枚,那還談何查找“那些人”?
八大家的人個個都這麼強,“那些人”肯定也差不了。
難怪奶奶那麼害怕,也不準她去調查,原來對方的力量,确然是不一般。
苗因心裡正感歎着,就見宋西樵手下“咔”一聲,扭下來一顆人頭!
鮮血濺在他的銀色面具上,紅豔奪目。
而他堅冷的下颌線,顯得那麼的無情。
從這一顆人頭開始,就像收割機被按下了開關一樣,宋西樵手下又“咔,咔”連着扭斷了好幾顆人頭。
紅的血,黑的血,都在走廊裡噴濺開來。
宋西樵戴着染血的銀色面罩,一步殺一人,猶如死神在收割生命一般。
濃烈的血腥味充鼻而來,苗因帶着說不出的心驚,忍不住微微後退了一步。
之前她一直擔心他打不過,所以都忘了,主動站出來宣告要取對方心髒的那個人,是他宋西樵。
他從來都不是弱勢方,而是那個強勢來收割對方的……殺戮機器。
她不知道明家人到底是什麼人,兩家是否又有什麼恩怨,也不敢妄斷,宋西樵此舉是否在理。
但他這殺戮的架勢,還是驚到她了。
苗因印象裡的宋西樵,雖然有點兒疏離,但他整個人是禮貌而有教養的,經常都會微笑着說:“謝謝。”
他還病弱,動不動就吐血暈倒。
他沒有任何粗魯的行為,也沒有透出來過哪怕一點點戾氣。
他看起來人畜無害。
苗因一點兒,都無法把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戮機器,跟心目中的宋西樵聯系在一起。
她心裡第一次升起一個念頭——他可能不是宋西樵。
他們可能,隻是長得很像的兩個人。
所以他也确實不認識她。
可是,一個人怎麼能像到連頭發的樣子,連蒼白清瘦的樣子,連身形,連周身氣質都差不多?
不,也不是不可能。
她遇到的神奇事件還少嗎?兩個人像到這種程度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其實他們的氣質還是有些差别的,眼前這個銀面罩,氣質明顯冰冷得多,氣場也更強大,當初她還以為這是他回到八大家之後自然調整的狀态,但現在想來,可能不是那麼回事。
苗因腦中正急轉着,突然,“宋西樵”冷冷地看向了她這邊。
不好,被發覺了!
苗因渾身汗毛直豎,迅速往後撤退!
如果對方不是宋西樵的話,隻怕是不會對她客氣。
然而,來不及了,隻見對方一擡手,磅礴的力量帶着罡風直擊過來!
門闆翻飛,牆壁碎裂!
整個房間瞬間被轟飛,
“蓬——”
苗因混在一堆大小不等的碎片當中,重重地摔在了翠湖山莊外的小樹林裡。
而且還好巧不巧地落在一株蒺藜上。
手上,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劃傷,不是碎片劃的,就是蒺藜劃的。
整個人狼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