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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因回到房,總感覺哪兒好像不對。
想了好一會,才驚覺——單人沙發上空無一人!
原本被綁在上面的女孩不見了,綁對方的繩子也散落在地上,而房間的窗戶大開着。
什麼時候不見的?是在她睡着的時候,還是在她過去二東房裡的時候?
是女孩自己一個人逃走的,還是有同夥來救的?
苗因站在大開着的窗戶邊,往下看了看,感覺對方很可能就是從這裡跑的。
但是現在外邊看起來一點人影也沒有,大概早已經跑遠了。
是她大意了。以後要是再抓到對方,一定要看得更牢些。
她很需要對方那個可以喚醒記憶的幻術。
就是不知道對方還會不會再來?如果真來了會不會帶着一些更厲害的人物一起來?到時候她能扛得住嗎?
哎,算了,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說吧。畢竟對方已經盯上她了,真要有什麼厲害人物能叫過來,那她遲早也是躲不了的,不如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具體情況具體應變吧。
反正,她本來就是要接近那些人,對方主動來了那不更好?
實在打不過再跑呗。
苗因想到這裡,定下心來。
但她還是出去跟大彪和二東說了一聲:“我今天抓的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你們都小心點。”
大彪頓時緊張起來:“跑了?那她會不會帶同黨過來找麻煩?”
苗因說:“有可能。而且她還會幻術,可以讓人陷入幻境無法清醒。這種人來路肯定不簡單,你們最好先離開。”
二東手裡拿着換洗衣服,還沒來得及進去洗手間洗澡:“那你呢?”
苗因說:“我就在這兒等着他們,正好探探他們的底細。”
二東想了想:“那我也不走。”
大彪卻想走:“不是,你留下來也沒用啊,她能打,咱兩又不行,那個人還有幻術,咱兩留下來還不是個……白白送死的炮灰?”
二東說:“她要真那麼能,怎麼還被苗因姐抓了呢?你想走就自己走吧,我反正不走。”
大彪無法:“哎,算了,反正我也沒地方去。”但他還是不放心:“那咱們也不能老老實實在這等人來吧?萬一對方人多呢?要不我們換個房待着?換對面那棟行不行?這樣就算這邊有人來了我們也看得見。”
苗因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行。那換個。就是這半夜三更的,能找到人老闆嗎?”
誰知大彪卻拿出一串鑰匙,有點小嘚瑟地搖了搖:“不用找他,我本來就定了兩套。我們跑江湖的,可不得時刻準備着狡兔三窟?”
但是他之前并沒有跟大家說過這件事。
他大概也想到了這點,給自己圓了一下:“哎呀,不好意思,之前忘記跟你們說了。”
苗因也沒有計較,隻要對方不是用來坑她的,多點心眼子也沒有什麼不好。
譬如現在,不就很有用嗎?
三人就這樣快速轉移了陣地,但是除了必備用品,其他行李一件也沒帶過去,這樣好給人一種他們仍住在這裡的感覺。
至于地上的血迹,三人也沒處理,就這樣讓它留着,說不定還能擾亂一下敵方的思路。
倒是那隻黑息鳥,苗因給記得帶上了。
它可是會偵查的,留在那兒萬一給對方發現了,說不定會暴露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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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了新的套房,大彪負責在窗口觀察對面的情形,二東繼續去洗他的澡,苗因則進了屬于她的那間房,并關上了門。
但她并沒有休息,折騰了這麼會,已經睡意全無了。
她開始尋思剛才在二東房裡發生的事。
二東為什麼會突然這樣?是鬼上身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她又為什麼會把那不可名狀的東西看得更清楚了?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玄學界人常說的法力嗎?還是被召喚來的某種奇怪物質?
可惜二東完全不記得中間發生的事了,不然還可以好好問問他的感受。
苗因一邊想着那不可名狀的東西,手指一邊無意識地模仿着那東西漩渦狀的運轉軌迹。
突然,她手指間生出一種特别奇異的感覺——就像有什麼東西與它們遙相呼應着一般!
她一怔,手指停止動作,那遙相呼應的東西就瞬間失去了感應。
她想了想,又重複剛才的動作,但這次全無感覺。
她不信地又重複了好多遍,然而全部都沒用。
怎麼回事?難道是她哪兒重複錯了?
她記得自己是一邊想着那不可名狀東西的運行軌迹,一邊無意識動作的……哦,對了,她剛才隻重複動作,沒有一邊想象那東西一邊動作。
再試試。
這一次,她靜下心來,閉上眼睛,認真地想象着那不可名狀的東西,手下輕輕劃動——好,這次終于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