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準備自己上手試試,二東突然睜開了眼睛。
大彪一喜:“他醒了!”
但苗因覺得,情況可能不容樂觀,因為二東此刻的眼神看着實在異常。
他仿佛完全沒看到眼前的兩人,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後,手臂突然一展,差點把邊上的大彪掀翻在地。
大彪罵了一聲:“你踏馬……”
還沒罵完,二東又做了個奇怪的姿勢,并一聲高唱!
苗因瞧着這架勢,感覺非常眼熟——這不就是二東以前跳大神時候的樣子嗎?
他怎麼突然跳起大神來了?而且看着比以前跳得還更有那味兒——就算沒了那根木杖。
隻見他一手虛握,嘴角帶着血,腳下踏着血泊,口中唱着古老的腔調,目光似乎看着某種深遠的存在,整個人看起來既肅穆又詭異。
感覺都有點不像二東了。
大彪小聲說:“他會不會是……鬼上身了?”
苗因說:“先看看。”
說實話,要真是鬼上身,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弄,不知道打暈對方行不行?
但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打斷對方。
二東這次跳的大神,雖然更地道了,其實流程和苗因上次見過的幾乎一模一樣。
但就在苗因以為他應該跳完了的時候,他突然雙手一張,做出了馬婆婆曾經做過的那個古怪手勢。
苗因猛地望向空中!
又出現了!
那個不可名狀的東西,又出現了!
雖然它看不着摸不到,但苗因就是能清晰地感覺到它的存在。
原來不但止馬婆婆能讓這東西出現,二東也可以?
可他不是說他沒有得到任何真傳嗎?難道他之前沒說實話?
不過此刻苗因也沒心思去糾結這個問題,她緊盯着二東,同時感受着那不可名狀的變化。
随着二東手勢的轉動,那不可名狀的東西也在跟着做出相應的有規律的某些變動。
與此同時,它越來越強。
這些,都和之前馬婆婆所做的一模一樣。
看來是一脈相承沒錯了。
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苗因對那不可名狀的東西感受得更清晰了,它的每一點變化,流動的速度,狀态,都像放在了顯微鏡下那樣,在苗因的感知裡纖毫畢現。
苗因以前隻知道它的變化和存在都有着某種規律,但不太清楚具體是怎麼個規律法,而這一次,苗因發現它就像河流中的漩渦一樣,它的每一條紋路,軌迹,都真真切切地呈現在了她的感知裡。
看着看着,苗因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感覺自己手腕處的月亮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那會是什麼?這兩者之間難道存在着什麼關聯?
苗因正待進一步發現,二東卻像突然脫力似的,一下子栽倒在地。
空氣中那不可名狀的東西飛快散去,苗因手腕處的蠢蠢欲動也随之消失。
二東栽倒後,又“哎呦”一聲痛呼。
他摸着被磕到的頭,茫然地看着兩人:“你們……在這裡幹嘛?”
大半夜的,兩人一臉嚴肅的模樣站在他房裡,難道出了什麼事?
苗因見他精神狀态還可以,問:“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哪兒不舒服嗎?”
二東說:“沒有啊,我哪兒都挺好的。”
什麼情況?
苗因示意大彪松開扶着二東的手:“那你站起來走兩步。”
大彪放手,二東懵逼地起來走了兩步,然後感覺腳下有些不對,他低頭一看,頓時吓了一大跳:“啊!血!”
大彪說:“這都是你吐的血。”
二東徹底懵逼了。
“怎麼可能?我昨晚上一直在練功啊,怎麼會突然吐這麼多血?”
他又伸展了一下手腳,扭了扭腰肩:“也沒有任何不舒服啊,我甚至還感覺特别好!”
這是怎麼回事?
大彪說:“先别說這些了,你得去醫院檢查一下,畢竟流了這麼多血。”
二東果斷拒絕:“不去。我感覺自己好得很,去那地兒純浪費時間。”
不光是嫌棄浪費時間,他也要盡量避免在任何地方留下可查詢的痕迹,他畢竟還在被人追殺中。
他說着去找衣服:“哎,不說了,我得洗個澡,這渾身的血……姐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我真沒事了。”
苗因說:“行,有事叫我。”
她後面半句話是對大彪說的。
大彪點頭:“我會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