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西樵說:“除了我,一個都沒見過。”
苗因皺起眉頭,她問了這半天,就沒問出一樣有價值的東西。
這樣下去不行。
她想了想,伸手往宋西樵褲兜裡掏。
她見過他把手機放在褲兜裡,希望這時候還在,也沒有被水淹壞。
還真給她摸到了。
一按屏幕還能亮。
看來運氣不錯。
她二話不說,拿起宋西樵的手指就準備指紋解鎖。
他卻一反之前不怎麼反抗的态度,倏地退開手,把手指緊握起。
并警惕地說:“你想幹什麼?”
苗因不答,開始掰他手指。
他異常嚴肅地說:“我勸你不要這樣做,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苗因呵呵了一聲,繼續掰。
他越是這麼說,就越說明這個手機裡是有真東西的。
宋西樵見說不動她,突然劈手來搶手機。
因為之前他一直渾身無力的樣子,苗因萬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力氣搶手機,一時不備,竟真被他搶了過去,還猛地扔了出去。
手機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然後,“噗”一聲輕響,落入了河水中央。
苗因氣死了!
她剛才到河裡撈那麼大一個人都找了好一陣,現在想要找一個小小的手機,成功的概率近乎為零。
如果等明天白天光線好了再撈,都不說概率多少了,手機泡了一夜,大概率會泡壞了。
就算沒壞,那也容易暴露。到時候他隻要在岸邊找個人暗地裡守着,她的真實身份就會立刻曝光了。
所以,她好不容易得來可以接近真相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她這回是真的生氣了,手臂猛地收緊:“混蛋,去死吧你!”
他仿佛剛才爆發了扔手機的力氣後,就徹底透支了,這會兒一點都沒掙紮。
甚至還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苗因在惱火中,突然感覺到宋西樵的身體軟軟往下沉。
她一驚,立刻放開了他。
可别真弄死了。
哎,手機沒了就沒了吧,他這麼大個人就在這裡,她的身份也沒有暴露,以後肯定還有機會的。
她探了探他鼻息,發現還有氣,應該隻是昏過去了。
她松了口氣,又忍不住想,自己方才雖然生氣,但手下還是有分寸的,怎麼一下就給弄昏過去了?
會不會是因為他太弱了?
也是,他可是一個沒人碰自己都會倒地昏死的人。
真就跟瓷娃娃一樣易碎。
看來以後再有需要對他動手的時候,得悠着點。
她可不想一不小心就弄死他。
她又在他身上掏了掏各種口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
可除了一包小紙巾之外啥也沒有。
可能之前掉水裡了。
還有,他為什麼會帶着手機下水?就不怕泡壞了弄丢了嗎?
不會真是自殺吧?
但看他剛才那不老實的模樣,哪兒像是會自殺的人?
苗因搜索無果,也放棄了等宋西樵醒來再次逼問。
看他那個樣子,是怎麼都不會說老實話的。
苗因穿好衣鞋,找了小路回到住處,快速洗澡,換衣,吹幹頭發。
然後去上班了。
到一方客棧的時候,她看了一下表,十點過十分。
麗姐看到她來,也沒多問,交代了一下工作就走了:“今天新來了好幾個客人,有些回來了有些還沒有,今晚你可能要守得晚些了。”
苗因沒說什麼,也沒問206回來了沒有。
宋西樵被她勒昏了,大概率沒那麼快醒,如果真的醒了并回來了,那模樣也肯定比較糟糕,麗姐不可能隻字不提。
所以他就是還沒回來。
*
苗因坐下來之後,就開始思考各種問題。
待會見到宋西樵,要怎樣表現才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如果宋西樵報了警,她又要如何應對?那個河岸既沒有路燈也沒有攝像頭,她回去的時候也走的小路,特意避開了攝像頭,但她跟着宋西樵過去的時候,應該還是被拍到了。
好在她當時戴了帽子,壓得比較低,攝像頭大概率拍不到她的臉,加上她又穿着平時很少穿的運動服,一時半刻應該懷疑不到她身上來?
還有,她有沒有在現場和宋西樵身上留下什麼東西?譬如頭發絲?
現在各種高科技偵查手段,假如宋西樵報警了可能她會比較麻煩。
但她又覺得,宋西樵不一定會報警。
她雖然對他各種的動手,但最終不還是沒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嗎?
說起來她把他從河裡撈出來,也算救了他一命,雖然明顯動機不純,對方大概也不會感激她就是。
而且,他身上肯定有問題,報警對他來說可能也沒什麼好處。
如果之前她還不太确定他有問題的話,那今天就完全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