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不可名狀東西帶來的壓力也在不停增加。
但在某個階段時,又變得有些凝滞,仿佛加不動了。
這時,馬婆婆伸手,苗因立刻遞了一張黃紙上去。
馬婆婆拿起黃紙,揮動了兩下,扔了。
又伸手拿紙,揮動,扔。
如此反複了好幾次。
那凝滞的東西仿佛又開始緩慢地增長。
然後又凝滞,又拿紙,又動。
馬婆婆一直就這樣不停反複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這個過程說實話感覺有點久。
男人卻并沒有絲毫的不耐和浮躁,隻安靜地盤坐在蒲團上。
有種他其實并沒有期待結果的感覺。
終于,馬婆婆不再重複,她一手持着黃紙,突然低喝了一聲,用那隻做着古怪手勢的手,對着男人眉心猛地指了過去。
空氣中有什麼東西仿佛無聲地“轟——”一下炸開,馬婆婆手中的黃紙陡然粉碎,男人也像是突然挨了一記,身子一晃。
他蓦然擡眼,原本淺色的眸子裡映着馬婆婆黑色的面具,眼底被染出一片漆黑。
馬婆婆仍直直地指着他眉心,一動不動。
男人也沒再動,隻保持着原有的姿勢坐在那裡看着馬婆婆。
所有人看似都沒有動,但有個東西動了——苗因感覺到空氣中那不可名狀的東西在不停爆漲!
然後,馬婆婆開口,說了一句聽不懂的古老語言。
邊上的二東翻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男人的眼睛微微睜大,眸子裡頓時映進了一抹油燈的光
雖然他仍保持着安靜的姿态,那縷光卻在他眸子裡輕輕跳躍,很明,很亮。
但馬婆婆緊接着又說了第二句。
二東再次翻譯:“是命是劫,生死難料。”
男人一怔,擡起的眼皮又慢慢低了下去,眸子裡那縷光被掩去,隻剩下一片低暗。
馬婆婆說完那兩句話後,手陡然垂下,整個人都脫力似地往後一頹。
空氣中那不可名狀的東西也随之飛快地流逝,隻幾秒功夫就已經消失殆盡。
蒲團上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後,欲要開口說話。
馬婆婆卻疲憊地閉上眼,整個人靠在太師椅背上,做了個揮手讓出去的手勢。
二東立刻作了一個請起的手勢,準備送客了。
男人便什麼都沒再說,隻點頭緻謝,起身出去了。
苗因見馬婆婆看着十分疲憊的模樣,拿下面具,遞了杯水給她:“喝水嗎?”
馬婆婆接了,掀開面具放在一邊,把杯子放在嘴邊喝,但吞咽的動作極慢,就像連喝水也費勁一樣。
喝完,馬婆婆這才緩聲說:“聽說,你有事想要問我?”
想必是二東以前跟她提過。
苗因點頭,但有些遲疑:“您的身體……”
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很疲憊。
雖然表面看起來跳大神的體力活都讓二東幹了,馬婆婆全程隻是坐在太師椅上做些手勢和念詞,但苗因卻感覺實際上她才是消耗最大的那個主力。
那團看不清摸不到不可名狀的東西,可能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
馬婆婆卻道:“說幾句話,不礙事的。”
既然如此,那苗因也就問了:“婆婆,您應該是玄門中人吧?”
就苗因今晚看到的事實來說,對方絕對是有些不一般的。
那個不可名狀的東西,陡然粉碎的黃紙,那個氣氛……都不是普通人能弄得出來的。
就是不知道那是一種玄學的東西,還是某種異能力?
雖然兩者都很神奇,但還是有些區别的。
有些異能力隻是異于常人,并沒有那麼玄乎。
用一些異能力制造異象,來冒充神棍,有些小說裡就有過這種情節。
但馬婆婆卻道:“算是吧。”
苗因深吸了一口氣,再問:“那也就是說,這世上真有神鬼之說,靈異之道?”
馬婆婆道:“自然是有的。”
盡管苗因在此之前心裡已經有了些想法,但現在見對方回得如此确定,心裡仍産生了不小的沖擊。
馬婆婆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她心中那些疑團,是不是也與此有關?
但這些事并不适合直接問,那會洩露太多東西。
她隻能先問别的:“那婆婆您見過鬼神嗎?可以具體說說是怎麼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