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毫不猶豫地,陸和淵答應下來,他望着屋内,雖然心中不舍,但隻要半個月,他就可以和她一起離開這裡,癡守一生。
半月真的很長,但他希望與她有更長的相守歲月。
“好,營中還有事情,等央兒醒後,你盡快來營中,我先走了。”雲望舒起身,陸和淵拱手:“舅母。”
“謝謝。”
雲望舒擺手:“不必。”
她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眼中滿是祝福:“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你心中既然沒有天下,那就裝滿她,舅母祝願你們。”
“年年歲歲長相守,朝朝暮暮共白頭。”
她轉身離開,絲毫沒有拖延,陸和淵又重回屋門口,直到歐陽老先生推門出來。
“她如何?”
醫師搖頭:“毒發之時不好,毒發後昏睡的時長較之前又多了三刻,還請王爺盡快帶着王妃去藥王谷吧。”
“嗯。”他想進去,卻又留步,看向歐陽老先生,拱手道:“蠻族侵入,我需離開半月,這半月,還請先生多多照料央兒。”
“這是老夫分内之事,王爺不必如此。”
“多謝。”
他心急如焚,越過醫師快步到床邊,坐在床沿,歐陽醫師也沒有打擾二人,帶着提藥箱的童子,便去熬藥。
李鈴央緩慢睜開眼睛,望着他,長久沒有說話。
每一次醒來,都感覺要花費好長的時間,夢裡她一直被困在一個黑色的箱子裡,箱子似乎被埋在千層土壤之下,任她怎麼用力掙紮,都無法打開。
她不怕黑,可在夢裡,卻不由得怕的想流淚。
夢裡流淚,夢醒也流。
陸和淵心疼的無以複加,他不敢去碰她,隻能俯身一遍一遍去為她擦眼淚。
“央央。”
他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有多輕,似乎怕多一點重音,就要讓眼前人破碎。
李鈴央笑了一下:“我沒事。”
“休息一下就好。”
兩人對視良久,直到最後一縷陽光離開窗台,李鈴央的體力逐漸恢複,她坐起來,埋頭在他胸膛:“好累啊。”
“每次毒症發作感覺好像被人毆打一樣,還好太後沒下死手,就是疼一點,加上睡得久一點。”
陸和淵沉着臉,手上動作卻很是輕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
她擡頭,看他陰郁的神色,便靠過去與他額頭相抵:“幹嘛?你這麼嚴肅幹什麼?”
陸和淵眉眼柔和下來:“想現在去京城,闖皇宮,殺了太後。”
“别這樣。”她抱住他:“我沒事。”
他牽起她的手,放在臉側:“央央,是我連累了你,若是我當初思慮……”
“你又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後悔藥?不許後悔,也不許說這些。”
“嗯。”他吻在她掌心,在她掌心擡眸:“央央,半個月後,我們就離開西南好不好?”
“半個月?”
“嗯,我已經安排妥當,西南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我知道你心系西南百姓,想天下安甯,我不會讓你希望落空,隻是這半個月我需要離開王府,不能陪你吃飯了。”
對于李鈴央而言,西南自然是更重要的,她捏住他下巴,鼻尖對鼻尖:“嗯,你去吧。”
“你會想我嗎?”
“會。”
“會思我念我,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期盼我回來嗎?”
李鈴央無奈笑道:“想想想,每天都想。”
陸和淵擡頭,向她移得更近,與她貼在一起:“好敷衍。”
“你好麻煩,你今晚就走?”
陸和淵委屈看她一眼,悶悶不樂:“嗯。”
“那你現在就去吧,營中的事情很重要……”話還沒說完,唇上便有溫暖觸感。
她與他吻在一起,情意與不舍在唇齒間輾轉厮磨,直到将這份情意與不舍吞在心裡,陸和淵才舍得與她分開一瞬,幾乎是貼在她唇邊開口:“我隻是,想要央央說一句……”
“什麼?”她眨眼,往後稍退。
陸和淵不依不饒靠近:“說你想我。”
“說你念我。”
“說你不想我走。”
“說你……”
他忍不住與她越貼越近,有一下沒一下的吻她:“說你愛我。”
“央央。”
“說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