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堆疊,燭火搖晃,陸和淵輕柔拂開她汗濕的發,吻在她耳邊,濕透的語氣,帶着難|忍的欲|望:“央央。”
“我這般,你會厭煩我嗎?”
李鈴央攀着他的肩膀,一口咬在他肩上:“陸和淵,不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
“那要在什麼時候說?”他垂眸,含住她耳尖:“我害怕,我怕你會厭煩我。”
“怕你哪天看膩了我,覺得我煩人。”
濕潤的霧氣分外黏人,黏在李鈴央眼皮上,讓她幾乎要睜不開眼,她呼吸雜亂,吻他側臉:
“不會。”
“不會厭煩你。”
陸和淵擡頭,與她片刻分離,又低頭,吻她喉頸:“當真?”
“……”
李鈴央眉頭緊蹙,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中,咬着他的耳垂,惡狠狠道:“累了就去睡覺,别問了,陸和淵!”
他低聲笑起來,笑聲震得李鈴央腰肢一軟,他伸手托住,讓她更靠近自己:“我信了。”
“央央,我信了。”
星子閃爍,月光皎潔,月光落在每一處人家窗台,卻落不進昏暗的羅帳裡,昏黃的霧氣中,陸和淵一遍一遍确認着,李鈴央心中最愛的人是他,不管再過多少年,她都不會再看旁人一眼。
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啞着聲音,咬在他喉結:“陸和淵!你再問,就給我滾出去!”
他眸色一暗,喉結滾動,将她抱緊:“不出去。”
李鈴央閉上眼睛,他額頭上的汗水落在她眼皮上,她又睜眼,一口咬在他下巴:“不許再問了。”
陸和淵應聲,低頭吻住她:“好,不問了。”
這次,就不問了。
下次,再說。
李鈴央沒想到陸和淵的吃醋,已經到達如此離譜地步,誰會和根本不存在的人吃醋?
她拍開陸和淵攬她的手,擡起頭笑着看陸姝,陸姝騎在馬上,朝二人拱手:“我走了,你們多保重。”
“阿姐,你也保重,一路小心。”
陸姝點頭:“嗯,人生苦短,道路且長,不必再送我了,珍重。”
她一勒馬缰,縱馬而去,一人一馬去的飛快,很快就消失在城外官道上。
李鈴央往前走了幾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眼中滿是欽慕之色:“姝兒姐和阿姐一樣,都好厲害。”
“央央也很厲害。”陸和淵跟着往前,又攬住她的腰。
“誇我?接着再誇幾句?”
“無論什麼,央央不比任何人差,在我心裡,是最好最厲害的,你敢一個人為我闖皇城,敢留在狼窩,敢為你二姐挺身而出,不論勇氣,還是聰穎,央央都出色的讓我自慚形愧。”
他眼中映着李鈴央,每一句話說得都很是誠懇。
“好在,我還有個沒用的王爵,能憑此王爵,得你青睐。”
李鈴央被誇的笑出聲,她捏住他臉:“誇的很好,我确實就是這樣的。”
“不過。”
她踮腳吻他唇角:“不是因為王爵,是因為你,不論你是王爺,還是樵夫,我都喜歡,隻喜歡你。”
她眼中滿是星辰,隻是耳垂紅得滴血:“所以,不用一次次的問我,也不用吃醋那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我當然隻喜歡你,也當然,不會厭煩你。”
李鈴央按住陸和淵攬他的手:“要不然,依照你這樣粘我,我可不會心甘情願救你,也不會心甘情願不遠萬裡來找你。”
陸和淵低頭,吻在她額頭:“謝謝你。”
“央央。”
“此生能遇你,縱死不悔。”
李鈴央也想告訴他,她不後悔,但話還沒說出口,一股鈍痛便從腹中升起。
陸和淵與她離得那樣近,幾乎瞬間就感受到她的難受,立刻從袖中掏出藥丸,喂入她口中:“央央。”
藥丸入口,李鈴央便一閉眼昏厥過去,隻是身上疼痛未解,她依舊僅僅蹙着眉頭,陸和淵抱起她登上馬車:“陸雲,快回王府!”
“是!”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就到王府,歐陽老先生立刻為李鈴央緩解疼痛,雲望舒正好有事也趕回府中,将守在屋外的陸和淵拉到院子外面:“央兒怎麼樣?”
陸和淵搖頭,眼中灰喪:“是我害了她。”
“左右你很快就離開,盡快帶她去藥王谷。”
陸和淵看雲望舒,雲望舒也沒有拖延,立刻将近日的情況告知:“上次的事情,果然如你所料,我軍占了先機,将蠻族打得大退。”
“蠻族不會退讓,舅母想怎麼做?”
“我已經有計劃。”
雲望舒坐在一旁樹下石桌,讓陸和淵也坐下。
“你上次和我說有人借餅給你和央兒送信,我派人去查過,那個老婆婆是探子,無論是不是太後的人,既然要的是城池,就多少與蠻族有所牽扯,我将計就計,查出不少安插在我們營中的細作。”
“我沒有打草驚蛇,打算利用這些細作,和那封信,我已經給那個老婆婆留了信,想必過不久就可以收網,隻要蠻族中計,一個月内,必可逼迫蠻族退兵,至少三十年内不敢侵擾我大靖疆土。”
“舅母。”
雲望舒擺手:“多的話不必說,央兒為你付出這麼多,你舍棄再多,我也并不覺得過分,隻是事有輕重緩急,我知道你不舍得離開央兒,但這段時間你需在營中,晚上也不能回來,我保證,半月後,西南王便可離開此處,今後,再沒西南王。”
雲望舒直視陸和淵:“隻有陸和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