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你呢。”
“也會。”
探花死了。
這不是小事,幾乎天一亮,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員便都得了消息,皇帝更是第一時間就召見了統領,詢問他細節。
陸和淵被宣召入宮,于朝會之上,面見皇帝。
“這次朝會必然對你不利,我……”李鈴央話還沒說完,便被陸和淵堵住,他低頭吻了她一
下。
“李清荷還沒醒來,你在這裡等她醒來,至于發生什麼事情,你不必擔心,懷川還在,朝中也有我的人,我沒有那麼被動,一個統領的證詞算不了什麼。”
“可是……”她心中不安越發擴大,眉頭皺的越緊,陸和淵撫上她的眉頭,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央央不相信我?”
“我是天底下,僅次于你的最厲害的人。”他的額頭與她相抵。
“放心,我一定會回來見你。”
“隻是。”他牽起她的手,眼中滿是不舍:“我不想和你分開,哪怕一分一秒。”
李鈴央撲進他懷中,眼淚直流:“你答應我,要回來見我,不能食言。”
“嗯,決不食言。”
兩人在王府門口分别,陸和淵上馬,随着宮中侍衛飛奔而去。
皇宮最高的那座宮殿裡,皇帝坐最高位,隔着垂簾看着殿外,他臉色慘白,眼裡卻閃着激動的光。
他要将陸和淵踩在腳下了!
要将陸和淵拿走的一切,都拿回來,要将那些本該屬于他的東西,都拿回來!
殿外台階上,陸和淵緩步往上走,他穿着黑紅二色的王爺朝服,左手拿着玉圭,依照禮制,重鎮親王能佩劍上朝,他右手搭在劍柄上,擡目走入殿中。
陸和淵半生都在戰場上度過,與殺戮相伴的人,幾乎都沒什麼情緒,他邁步往前走,身上獨特的氣質讓他行步如君王,片眼不觀人,卻讓周圍的人心中膽寒。
他站定,看那高坐的皇帝。
分明是擡頭往上看,可皇帝卻覺得自己生生矮他一截。
皇帝捏着龍頭扶手,手微微顫抖,他眼中戾色暗湧。
又來了。
他最讨厭的就是這樣,分明是一個比他年紀小的小孩,每次看他,卻讓他覺得自己如此低賤卑微。
就好像當年他第一次見到陸和淵。
分明比他矮比他小,可卻站在他父皇身邊,接受他的朝拜。
他該死,早就該死了!
“皇弟。”他啟聲。
陸和淵行軍禮,沒有下拜。
他是重鎮親王,可以見皇帝不拜。
“陛下。”
“昨日禦花園之事,你有何解釋?探花乃是朕親自擢選,是天下百姓的希望,他死了,朕,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沒有提及那遍地的刺客屍體。
擺明了,要針對他。
陸和淵透過冕旈直視他:“陛下,要給天下人一個什麼交代?”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一個文臣便走出來:“陛下,臣,有本要奏,還請陛下與晉王殿下,容臣冒犯。”
“愛卿直說。”
“臣,禮部尚書,要彈劾晉王殿下。”
“枉殺探花,無視皇恩,對上不敬,對下無情,此等天下蠹蟲,不嚴懲殺之,怎能安天下百姓的心!”
一道驚雷似在殿中炸開,随後便是雨聲連綿。
數個文臣從隊列中走出來,每一個都是要彈劾陸和淵,每一個都要求嚴懲陸和淵。
陸和淵沒有說話,如高山般站在原地。
直到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那人穿着紅色的官袍,慢悠悠地朝外踏出一步。
“臣,大理寺少卿,淩懷川有本要奏。”
陸和淵微微側目去看他,他卻沒有與陸和淵對視,而是躬身看着上首的人。
“臣,淩懷川,要彈劾晉王。”
“晉王不死,靖朝必亂!”
他掀起下擺,跪伏在地:“請陛下,準臣之奏。”
群臣跪地。
“請陛下,準臣等之奏!”